他讨厌她,她知道。她从来没看过一个将厌恶表现得如此明显的人,连掩饰都懒。
但这关她什么事?她又不是自愿来帮忙的。
綄邻的委屈堆起来有十层楼那么高,恰如秦氏的私人大楼。
说起来,这秦氏一族还真是奢侈。每位成员各有自己的住所不说,位于台北市中、的黄金地段还盖有一楝十层楼高的高钑住宅,每一位秦氏成员各分配到两层楼。两层楼耶!綄邻不由得有些酸葡萄心态,要不是她老姊去年嫁给秦氏的大公子秦仲文。她一辈子只能望杂志兴叹,哪能轮得到她坐在这楝黄金住所里抱怨?只是,秦家有三兄弟,什么她偏偏要跟他?
“小姐,你到底对不对?”
既冰冷且嘲讽的声音自她头顶上飘过来,她真不想抬头看他。这一刻,她不免要咒骂起姊夫,他什么人不好指派,为什么非得派个讨厌女人的秦穆文给她当老师?
和她同样乐观进取的啸文奇不就很棒吗?
“不行。”她想起姊夫的一口否定。“若让你跟着啸文学习,你什么都学不到,只会和在一起胡闹。”
就是这句话注定了她非在这座活冰山的阴影下讨生活。
什么她会这么惨?她才十八岁,瑰丽的大好人生正等着她去过。她刚考完联考,十拿九稳会上台大经济系,这也是她什么会坐在这里的原因。
“綄邻,既然你对商业有兴趣,不如先安排你实习一下,以实际了解一家公司是如何运作的。”秦仲文笑笑,伸手轻拍她的面颊。
“谢谢姊夫。”綄邻高兴极了;可以进入台湾排行前三名的大公司实习,她当然兴奋。
“先别说我。”秦仲文先礼后兵。“你的大学学费来自于此次的实习,我会派个老师给你,教导兼打分数。”
“好啊。”她才不怕呢,她有自信可以做好任何事,毕竟她可是全校第一名毕业的优等生,不怕挑战。
“等你知道你未来的老师是谁就笑不出来了。”这小妮子,她真以为经营事业像学校课业那般轻松?
姊夫的笑容有些诡异,莫非是……
“不是啸文哥吗?”她已经和他结成死党,老师若是他的话,她会轻松些。“不是。”秦仲文微笑,丢下一颗炸弹,让她连逃都来不及。“是穆文。”
这打击可媲美第三次世界大战。綄邻傻眼了,姊夫应该知道她最怕秦穆文才对啊!她想起上次她不小心打翻水杯将水泼在他身上时,他一句话都没说,但冷冽的眼神让她不寒而栗。她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冰冷的男人,既阴又沉,空有和姊夫神似的脸孔,个性却和他完全相反。
不过……姊夫也好不到哪里去啦。一年前的他翻脸无情,脾气阴睛不定,现在就好多了。
“能不能换啸文哥教我?”她实在很害怕和秦冰山相处。和秦家结为姻亲以来,她和秦家上上下下打成一片,甚至连秦氏的大家长秦孝轩都对她疼爱有加;唯独秦穆文那座冰山,她是怎么也不敢接近,生怕自己会被那低于摄氏零度的低温所伤。
“不行。若让你跟啸文学习,你什么都学不到,只会和在一起胡闹。”
这就是现下她什么会冷得发抖的原因。
綄邻还记得当她绞扭着双手,畏畏缩缩的走进这栋大楼向秦穆文报到时,他脸上的不耐神情。
“我虽然不知道大哥什么会把你推给我,但我既然接受了,也只好尽力。你最好别给我惹麻烦。”
她能惹什么麻烦?她敢来就已经很了不起了。除了他这个怪胎之外,还有谁会把办公室设在自己的住所?虽然他在秦氏的办公大楼中也有一间办公室,但他甚少使用,据说只有在心情极度恶劣时,才会跑去吓死整楝秦氏大楼的工作人员。秦氏的员工私底下将这种日子订为“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