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药箱走了进来。易云欣赶忙让步,诊断片刻,老大夫只是摇头叹息,然后作揖回答:“夫人,老夫已经尽力了,四小姐恐怕此生都不能再开口说话了,这脸上的伤老夫无能为力,这脸便是毁了”易云夜听了这话眼泪又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掉落下来偏偏毫无声息。
从那一天之后,京师里无人不知易将军家四小姐,原本扬名在外的小美才人易云夜毁脸失声,就连将军府里有人疼惜,有人远离,亦有人暗地开心。花开花败一时之间,只是徒伤悲。自从那一天起,易云夜不再抚琴绣花,无论什么她都没有心思做了,在闺房当中,一发呆可以坐一整天,身旁的丫头红袖和宁香时不时地劝着,不得已将五小姐带到了百合苑,只是希望在看到一母同胞的妹妹有些安慰罢了。偏偏那天夜里,易云夜哭得更厉害了。大夫人金氏没有将府内发生的事通知将军,只是对内随意派人查了查,自然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对外,便说是将军在外征战,为不使其烦心,只待凯旋回来再议。奇怪的是就连红袖和宁香也没有被追究过错。易云夜就这样在将军府内又生活了两年,对于她,没有人还会去关心,后来红袖也被调走,跟随大小姐易云芝嫁入了陵栎王府,成了王妃的陪嫁丫鬟。
一日,易云夜带着云凡在后山看景,遇到了刚从江南回来的易庆扬。
“二位妹妹在此啊,便不用再去百合苑和梅居了。”易庆扬笑了笑,便朝她们走去,玩的正起劲的易云凡看到他,飞快地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腿:“扬哥哥,你终于回来了,云凡好想你啊。”
“二哥也想你啊,还给你带了礼物回来,你倒是看看喜不喜欢。”让下人拿了礼物给她,又朝着易云凡身后的云夜说,“四妹也有,二哥特意给你带的。”
穿着一袭白裙的易云夜慢慢走过去,所递过来了是几块帕子,漂亮又轻盈。“你带上它吧,这是江南水坊间独有的月影纱,你喜欢白,便给你带来,比起绸缎遮脸,这更好,也不会闷着,二哥替你换上。你呀,还可以在上面绣点花样。”一番收拾之下,仙女般似的人儿站在花草之间,夺目至极。旁边的奴仆都怔住了,似乎又看到了从前的四小姐,但相比之下,如今的四小姐更加沉稳了些。
“我说的没错吧,果然依旧如天仙。”易庆扬将剩余的白纱交到宁香手上,因为还要见亲母,交代了几句就走了。然而这对于易云夜来说,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自己天天呆在宅院之中,倒也用不到。但到底是哥哥的一番心意,而且这月影纱,看着就比着别的柔和,而且还凉快了些许。易云夜站了许久,望着后山山顶,似乎在思考些什么,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两年感觉到了什么,她总是觉得府内的生活并没有那么安宁。
“长姐,小凡想回去睡觉觉。”易云凡摇了摇云夜的衣袖,一脸的疲惫,身子也有点摇晃起来,就像是要立马睡着的样子。易云夜看着拉着她衣角的小可爱,扬起了嘴角同时朝着宁香招了招手,示意宁香带五小姐先回去休息。而自己又在那里呆了片刻,才踏上回百合苑的路。
“这件事你我都有份,别妄想都推到我一人身上,我们可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一个声音从假山对面传来,易云夜听了,停住了脚步,是二姨娘的声音。
“我当然知道,这事还用你说,过段时间老爷回来了,虽说会因为四丫头的事情查全府上下,但她娘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有什么好怕的,现在也是死无对证,没人会知道她怀着胎时吃的那些安胎药有问题。”另一个人讲的话惊到了易云夜,她一直以为娘亲是死于难产,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能说话,可是好想知道,为什么大夫人和二姨娘要下药杀了娘亲。
“也就这样吧,现在无论如何也是死无对证,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而且,云欣对四丫头已经下了手,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好好保守秘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