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毕业典礼结束了。我们去约会,别浪费时间。”男孩伸手拉住她的小手,不由分说地将她拉离花棚,向校门走去。
她只来得及当他一天的女朋友?
女孩咬唇,欲哭无泪地望着自己与男孩交握的两只手。
可怜她小小年纪,就已经尝到沧海桑田、白云苍狗、悲欢离合、生离死别的苦涩……
呜呜——
她的初恋为什么这么短命,只有“一天”而已?
她不要啊啊啊啊——
温穗心张开眼睛,发觉自己做了梦,梦到很久、很久以前,跟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男孩子,在高中校园的花棚下向她告白的往事。
即使事隔已久,而且那个男孩子也在一年前成了她的未婚夫,但一想起来,她的心还是会悸动不已,跳得好快、好快,仿佛还能尝到那股又甜又涩的感觉。
“难道……发春了?”她坐起来,摸住胸口,茫茫然地望着天花板。这样的梦,她已经很久没做了。
抱着被子搔搔头,表情迟钝地发了一会儿呆,才下床梳洗。
没多久,温穗心神清气爽地走下楼去,看到爸妈正坐在客厅里,两颗大头凑在一起,不时地彼此咕哝几句,聚精会神韵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你们在看什么?研究乐透明牌?”她探头看了看桌面。
农民历?现在农民历里头也备有明牌指引吗?
“穗心?起来啦!正好、正好,来来来,你也一起来看看,大家讨论、讨论。”温爸先抬头,朝她招招手。
“这事跟你密切相关,你快来跟爸妈一块儿商量。”温妈也一脸兴奋地看着她,满面喜气。
“我?我不玩乐透,也不玩六合彩,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对看明牌没兴趣。”温穗心耸耸肩,迳自穿越客厅,打算出门去。
“谁说在看明牌?我们是在看日子。”眼见女儿就要溜掉,温爸快速起身,一个箭步把女儿拦下。
“日子?哦,今天星期二,乐透会开奖。祝你们中乐透得大奖哦。”温穗心绕过父亲,嘴里随意敷衍几句。
他们家一直都是小门小户,靠着茶叶批发维生,一辈子没赚过什么大钱,但爸妈的发财梦从来没有断过。购物绝对不忘索取发票,每张都仔仔细细地摺好,存到铁盒里,然后再耐心等待隔月一次的二十五号开奖日。可惜的是,自从数年前一口气中了十万块之后,他们温家像是把一辈子的中奖运全都用光了,此后没再对中过任何—项奖,就连最小的奖——两百块都轮不到他们。
除了统一发票,爸妈从以前就是爱国奖券的忠实顾客,之后的公益彩券、刮刮乐,甚至是现在发烧成全民运动的乐透彩,温家二老从没缺席过。也许温家真的没有横财运,数年如一日,仍然是芸芸老百姓里头的两个,从来没大富大贵过。
温穗心虽然对父母坚定不移的发财梦不甚赞成,但好在他们生性勤俭,没有赌胆。六合彩、大家乐扛龟两回就不敢再玩下去,一个月固定捏出几百块买彩券,已经是忍痛的极限。
发财梦人人都有,只要不沉迷过头,扛龟的金钱就当作贡献给国家建设、慈善机构,也算是好事一桩、普渡众生啦。
“等一下、等一下,别急着出门。”温爸伸手拉住她。“你的婚事已经拖太久了,连亲家都来明示暗示地催了好几次。我跟你妈妈想了想,干脆今年把你的婚事办一办,我们也好了一桩心愿。”
“婚事?”温穗心僵硬地顿住脚步。
“是啊,订婚都已经快一年了,再不结婚的话,亲戚、邻居都要以为我们是放出假消息白捞礼金啦!来、来、来,我们三个人一块儿商量,挑个好日子,赶快把婚事定了。”温母将农民历翻得“涮涮”作响。
“结婚?”温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