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背和肩,她在意的不是摔伤的脚踝而是那个摔伤后的承诺:“直到我脚伤好的这段时间里,你要一直载我!”杨云峰当然乐意履行这个承诺。
现在,杨云峰在吕萍的眼里又是那只被老鹰捕食的鸡。她像老鹰般用着属于她的捕猎方式来面对那早已属于她的猎物。
杨云峰说:“她就像那一瓶子的白开水,清澈而洁净。”那一瓶子的白开水究竟是放在火炉子里烧开过的。
她给他打电话说:“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在庆市的那条我们曾经一起去过很多次的小吃街上看到了你和李立梅手牵手。”
杨云峰在电话这端甜蜜的笑了。
她在电话中说:“还记得学院西门外的那个锦玉宾馆吗?”
杨云峰在电话这端笑着打趣:“怎嘛?那一晚都让你想了两年?”
吕萍还有意无意的在电话里暗示:“我还想再骑一次自行车,可惜了,永远不可能了。”她叹息。
电话那端的杨云峰又来给她打气:“只要你想骑,骑多少次都没关系。”
饭桌上的氛围冷得像外面的天气,杨云峰和爸妈围坐在桌旁吃午饭。屋外青瓦上的积雪被好久不见的太阳光照得化成了稀稀落落的水滴,从屋檐上掉下来砸在阴沟里的瓦砾上飞溅起来。
杨云峰还在匆匆忙忙的扒着碗中的饭菜,杨爸爸一如既往地提起:“你大伯伯给你找的工作,你考虑得怎样?”
杨云峰盯着碗中的饭菜沉默不语,留下二老痴痴地端着饭碗紧盯着他。杨妈妈又催了句:“你爸问你话呢!”
杨云峰摇摇头:“我不去,要去你们自己去!”他搁下碗筷在桌上,端起茶杯来。
杨妈妈皱眉道:“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啊?”
“妈,我已经长大了,我的事儿能让我自己去处理吗?”
“好哇,好哇!你倒是处理啊?你瞧瞧,毕业大半年了,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像那未过门的新媳妇儿。你看人家王涛,毕业之后在镇上开挖掘机”
“对呀,一个月5000块嘛!”杨云峰打断了杨妈妈的啰嗦。
杨妈妈拿着鸡毛掸子上下扬了几下:“你这孩子是越长大越不受管了,是吧?”
杨爸爸抽着旱烟望着母子俩在客厅喋喋不休,杨妈妈气得把桌上的碗筷磕得叮叮响。杨云峰突然坦白道:“如果你们非得听我的想法,那就是答应我去庆市。”
杨爸爸把烟锅子在脚板底上一磕:“去省城?那人生地不熟的,谁给你找工作?”
杨云峰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忽地站起来说:“我自己找我就不信了,离了那大伯伯,我就会饿死啦?”
杨爸爸觉得杨云峰一定是上辈子的犟鼻子牛:“人家大伯伯帮你找工作,那是对你好呢,你怎么就不知好歹呢?”
杨云峰一阵冷笑:“他哪是在替你伢子找工作?他是在笑话你杨家一根独苗比不过她家两个能吸金的女伢子吧?”
杨爸爸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就连出气都短了。他看着无可救药的儿子摇摇头,使劲蹭了蹭脚底板的烟灰,出去哈着干猪草喂猪了。
杨爸爸没有再当老师而是踏踏实实的做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从春夏忙碌到深冬。他脸上深深浅浅的褶皱凸显了年龄和那不寻常的经历,他通常会懊恼自己曾经的一时冲动:为什么不能再忍让一步,或许我会在某个山村小学的教室里教授着语文c数学或是思想政治。他把他的寄托搁在了读书成绩并不好的儿子身上,他觉得走出这山窝的唯一途径就是让自己的伢子考大学。
杨云峰若不是痴迷于读那些闲书,也是绝不会去省城读大学的,在杨爸爸的心中除了课堂要学的语数外数理化,其他的都是闲书。杨云峰也曾经在高中的课堂上打过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