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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关在房中足不出户。起初杨妈妈还问:“峰峰啊,你生病了么?”

    杨云峰有些不耐烦:“妈,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呀?我没病。”

    后来,杨妈妈觉得杨云峰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就骂到:“你看看人家王涛,毕业之后在镇上开挖掘机,一个月可以挣5000块呢。”

    杨云峰每次在吃饭的时候听到父母在旁边的旁敲侧击的说话,他就放下碗筷默默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后来杨妈妈和杨爸爸不敢再说这件事了,再说下去恐怕儿子就绝食饿死了。杨爸爸有正经的跟杨云峰谈话过,杨爸爸究竟是当老师的:“云峰啊?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

    杨云峰看着父亲一本正经的样子,老实作答:“我哪儿也不想去,也不知道去哪里。”

    杨爸爸抽了一口旱烟:“云峰啊?你到底是怎么了?前天你村长伯伯让你去吃饭你为啥不去?”

    杨云峰低着头:“不想去”

    “人家是你的大伯伯呀?还记得你小时候在他们家玩的时候”

    “爸,人家现在跟以前不一样啦!”

    “那怎么就不一样了呢?”杨庭芳歪着嘴抽旱烟,一边说话一边漏烟,活像个鲢鱼嘴巴在水里打泡泡。

    “人家现在是县长的亲戚?你以为还是你以前的叔伯兄弟啊?”

    “县长亲戚怎么啦?县长亲戚那也是你大伯伯呀!你去吃个饭怎么了?说不定人家就给你介绍个工作呢?”

    “我不要!”杨云峰赌气了。

    杨爸爸也被赌了气,嘴角动得快了,旱烟在嘴前化作火焰和烟雾c化作灰烬,消失得更快了

    漫山的雪花笼罩在浓浓的大雾里,冷冽的风卷着夜色落幕下来。地面的冰雪在水泥路上结成了凹凸不平的冰块,随即散落的雪花又掩盖了冰块,在地上呈现出难以言状的形态。刚和杨爸爸进行了思想斗争的杨云峰望了望远处的灰蒙蒙的一片,他搓了搓手,走进自己的房中,反锁了房门,坐在书桌前开始奋笔疾书。

    他关闭的不仅是一扇房门,更是自己的心门。他把自己难以述说的情绪或青春时光用笔和墨渲染在他的日记本里。他像在绘制一幅画,用一连串的夜晚和情节。在他的那幅画里,他把杨爸爸述说成了油盐不进的刻板角色,他把杨村长勾画成了脾气古怪的讨厌大伯,他把杨村长的一对漂亮女儿写成了魔鬼身材标志模样的拜金女,他把吕萍

    对,该怎么去写她呢?一转眼已过去了半年,她的笑c她的泪c她的脸就连她撒娇的神态依然还印刻在他的脑海中,就像一个漫长的电影镜头,最终定格在火车远去的那一刻。是不是每一个从大学爱情中拔出身来的年轻人都要经历这一段难耐的时日?于是,他想用他的笔完整的记录他们的故事,把这个故事永久保存,焉不知这仅仅是故事的开始。

    他也曾逼迫自己把庆市的那一切都彻底忘记。他把自己关在房中,让自己沉迷在小说和书本中,他丝毫不敢放下笔和书,一旦放下,那一切又都会从脑海深处浮现出来。那些五光十色的幻想c那些红的黄的绿的印象像斑斓的彩带飞舞在脑海中。

    他望着窗外灰白色的夜晚出神,他看着淡黄色的灯光出神。写得累了想得累了,就倒在床上睡去,睡个天翻地覆,睡个日上三竿,直到第二天杨妈妈喊他起床吃早饭。

    杨爸爸也就是在那天晚上接到了大哥的电话说冰面路滑,天气冻得能咬死活人,大女儿和女婿还在半山腰上爬山,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女儿又在冰面上摔了一跤磕得不轻,需要帮忙去接。杨爸爸穿了蓑衣戴上斗笠背了背架子就慌慌张张跑出去了,留下杨妈妈站在门口扯着喉咙喊:“老杨,慢点儿,小心路滑!”

    老杨已经去得远了,雪下得又大,风呼啸着,恐怕早已听不清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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