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品谦拎着公事箱,快步跟在展司漠後头,步入空旷的地下停车场。
老天,司漠这家伙的毅力真是惊人,当年连拄着拐杖走路都成问题的人,不过叁年光景居然能健步如飞了。唐品谦啧啧称奇,并加快脚步追上他。
那年司漠闪电结婚的消息传出,他人正好在国外。婚礼当天因班机延误,他抵达宴会现场时,刚好听到司漠宣布取消婚礼。
乍听好友要娶老婆那一刻,他确实是大吃一惊。可能是馀悸犹存吧!因此在听到司漠无故取消婚礼时,他并没有太讶异,心中只当它是一场闹剧,哪知事後他还是狠狠地被一个全新的展司漠吓得目瞪口呆。
“你……你今天就开这辆车来?”见好友停在一辆积满尘垢的吉普车前,唐品谦微愕的脸色显得怀疑。
“去度假当然是开吉普车比较过瘾。”展司漠怪异地撇撇嘴,轻松揶揄道:“品谦,你越来越容易大惊小敝了。”他懒散地打开後车箱,拿出黑色针织衫当场替换掉深紫色丝衬衫。
服了他了,这里是展氏企业的总部大楼,他这位少东居然敢明目张胆在停车场换衣服。唐品谦失笑承认,他的确不如蜕变後的司漠落拓。
“我之所以越来越焦躁,全都是被你压榨的。”温文的笑容里有几许自嘲的意味。唐品谦有些认命又不甘心,将公事箱扔进後座,终於忍不住抱怨道:“什麽时候才轮到我优游的度他几天假啊?”
“等我将展氏集团拿到手。”展司漠卷好袖子,半开玩笑地坐进驾驶座。“国铁工程得标了吗?”他让品谦从美国回来可不是为了重叙旧情。
“到手了,预计明年动工,日本股市那边最近会交割,将有一大笔利润进帐。”随老板跨进车内,唐品谦卸下精明干练的企业家形象,回复斯文本色。
“还不错,别人花十年时间才做到的梦,我们只花了一年半。”侵略性强的展司漠并不满意,若有所思地沉吟道:“比我预定的多浪费了半年时间,幸好这种小错误是经验的淬取之道,勉强可以容忍。我们会从中得到成长,迅速茁壮,等着瞧好了。”他可以忍受失去,但最低限度是不能没有收获,即使是教训也好。
“别不满足,你已经很优秀了,更何况赌场的生意听说也日渐兴隆不是吗?”他钦羡展司漠的行动力与好运道,他所做的投资到目前为止没一项是赔钱的。
“才听说而已?”飞扬的发梢掩不住得意之色,展司漠佯怒道:“这表示那边的经理人员不够好,应该撤换掉。”
唐品谦笑着靠向椅背,忙不迭举手投降,“算我说错话,实际上赌场的生意好得不得了,设在蒙地卡罗的第二家赌场年底就可以加入营运行列了。”
“别担心,你这个总经理的宝座是用钢骨建造成的,跑不掉。”一手搭在车门上,展司漠心不在焉地将车子驶上马路,疾风一路卷起夹道的落叶,纷纷扬扬的叶子在秋阳下闪动,煞是美丽。
唐品谦嗤之以鼻地吹开脸上的叶子,认命道:“算了吧!我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反而是你,明年初就要召开董车会了,有几成把握?”
一个快转,漂亮的迥转到对面车道,午后的秋阳已显得刺眼,展司漠淡漠地拿出墨镜戴上,飞扬的黑发顺风跳跃,完全释放出黝黑刚毅的脸庞。
沉思数秒,展司漠慢吞吞开口:“没任何把握。”
“真的假的?”
像要惩罚他的怀疑一样,展司漠狂加车速,心血来潮的连连变换车道。吉普车以高超的蛇行技巧灵活穿梭於车阵中,展司漠狂猛的开车技术冻结了唐品谦犹带笑意的脸庞。
“我曾骗过你吗?”由眼角馀光瞥见好友发青的脸色,展司漠大乐。
这家伙简直在玩命!唐品谦紧紧抓住车门,心里直叫苦。以司漠的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