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力四射、活泼奔放的“SOSO”,是台中地区炙手可热的四人摇滚乐团,团长兼主唱的齐丹毅知道他们之所以窜红的原因,并不是他的歌声有多优异,或是团员们合作无间的伴奏撩拨、感动了乐迷们的心,而是他们俊秀的外表迷惑了许多怀春的少男、少女。
震撼、狂野一向是外界对“SOSO”的评语,有人预料在未来的一年里,这个摇滚乐团将会摇身一变,扶摇直上,以黑马之姿窜入流行摇滚乐坛,“SOSO”这个名字终将镀金。
年仅二十岁,尚在大学就读的齐丹毅知道他有多少歌迷,有多少女孩子愿意不惜代价博得他的青睐。他很得意,也可以说是相当的骄傲,众星拱月的日子过久了,少年得志的结果,他竟有些下不来了。
“天呀!乖乖,现在的女孩子真热情。”齐丹毅对从头到尾毫无冷场的表眼感到十分满意。“刚才那个丑女孩居然要强吻我。”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恶心至极的表情,博得另外两个同伴大笑。
唯有无动于衷的汪水薰静静地卸下皮手套,木然地将毛巾覆在脸上闭目养神,懒得听他自吹自擂。她会看不起男人不是没有原因的。
“阿毅,最近那个小太妹好像黏你黏得很紧?”在齐丹毅的授意下,吉他手隐著笑意问道。大家都是好同学嘛!帮帮他又何妨。
“对啊!她那张脸比月球表面还恐怖。”他无礼地打了个哆嗦,牙齿颤颤出声。
“看她好像没几岁嘛。”鼓手也加入了讨论行列。“叫阿音对不对?”
“嗯,才刚国中毕业。”齐丹毅厌恶地爬著及肩中分长发。
“国中?哇塞!她满嘴脏话,一身太妹打扮,妆又涂得妖里妖气的,我想她可能从国小就开始混太妹了。”吉他手诧异极了。
“你姊也真奇怪,怎么让她在这里当服务生?”
“因为我在这里的关系。”齐丹毅看向以毛巾蒙住脸的汪水薰,熠熠的眼里流露出爱慕之意。
汪水薰没去细听他们的对话,她觉得自己休息够了,才淡然地拿下毛巾,谁知却意外的接触到一双炙热、写满欲望的眼眸,那是齐丹毅来不及闪躲、来不及伪装的最赤裸的表白,她知道这种眼神叫“痴迷”。那段刻意遗忘的岁月里,也曾有一个疯狂的男人喜欢用这种眼神压迫她,那时候她还很年轻、稚嫩,没有应付的经验,所以只能选择逃避。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一切完全不一样了,汪水薰假装看不懂齐丹毅的疯狂,冰冷地回视他,心里却万分无奈地叹道:看样子她必须离开“SOSO”了,真可惜了这份有趣的工作。
她喜欢玩乐器,拜她母亲喜爱炫耀的个性之赐,她的钢琴造诣颇为精湛。国中毕业离家出走后,她更是疯狂地迷上合成乐器。由于兴趣使然,她的指法在玩票性质下已经雕琢得十分完美,甚至连吉他都弹得比齐丹毅好。然而,目空一切的他是不会知道这些的,她也没打算让他们知道,在没加入“SOSO”之前,她曾在台北、桃园各大西餐厅驻唱过,知名度还不下于他们,甚至认识许多知名唱片制作人,也差点灌录唱片,身边攒了一笔为数不小的存款,足够她读完二专。他们只知道她的合成乐器玩得不错,加入这个乐团纯粹玩票性质,其实那只是表面罢了。
当初她之所以不灌唱片,就是怕迷失自己,也一直没有把兴趣转为职业的打算。掌声不是她所追求的一切,观众的赞美影响不了她,她一向是为自己而唱,活得相当自我。汪水薰飘忽地笑了笑。
也许她曾因太过自我而被家人误解、被学校列入黑名单、遭同学排斥,甚至一度迷失、堕落,但那毕竟都只是生命中成长的历程,也已经是过去式。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就不知道风平浪静的可贵,在经历过那么多事后,什么该在乎,什么不必理会,她自有分寸。她决定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