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破晓此时是清醒的,她可能会认为自己被绑架了。
「我说寿啊,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了吧?」打发掉前来诊疗的医生后,石崇总算有机会提出他个人的小小困惑。
不能怪石崇搞不清现在的状况,他才跟南宫寿分开几个小时,课上到一半,就接到了求助的电话,害他丢下一堆学生,宛若盗匪般的将一个昏睡中的少女给带出校园,还直接带回他们的住所──没错,静思学园里最受欢迎的新进英文教师跟最热门的转学生是住在一块儿的。
「就像你建议的,找个奇迹少女,我找到啦。」南宫寿说得云淡风轻。
石崇瞪着他,完全不能言语。
「怎么了?你不是要我找个能引起我的兴趣、让我觉得不一样的女孩子来谈个小恋爱吗?现在我找到人选了,你却是一副见鬼的表情。」南宫寿觉得好笑。
说实话,石崇很少像现在这样,满心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那些话他不过是随口说说的,既不期望南宫寿能听进去,也从没指望能在短期内见效──更何况速度是这样快,距离他话说出口才没几个小时。
「你是认真的?」要不是动手捏自己的脸颊会显得太幼稚,石崇一定会狠捏几下来证明自己的清醒。
「嗯。」南宫寿随便应了声,然后就坐到床沿静静的看着仍熟睡着的少女──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么的认真。
天知道,他从来没像今天这般失常过!
在他决定就是她了之后,他曾怀抱着她跟着小憩了一会儿,感受怀中她的安详、她的纤细、她的温暖。两副身躯的契合度让人不禁感叹造物者的神奇,那种拥有心爱之物的心情……他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带着点满足、带着点愉悦……总之就是让他觉得舒坦得不得了。
只不过,就在他觉得一切完美又美好的当头,她粉颊上逐渐升起的不自然红润让他注意到她偏高的体温;而后他又发现她后颈上不是伤口,却类似受伤般怵目惊心的紫红色……一种像是带着血般的可怕色泽。
当时他真的很慌──他从没面临过这样的状况──只得向石崇求助。
之后的情形是有些混乱的,石崇丢下一班学生帮他引开守在前头的保健室老师,然后他带着她离开保健室,到了跟石崇约定的地点后,再以带学生看病的理由骗过守在校门口的警卫,就这么将人带离学校,回到他们的住所。
在这个过程中,他将自己所有的担心、焦虑、不安全藏在心中,直到医生来了又走,知道她并没有什么大碍后,他才稍稍放松了些。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女孩子可以告我们绑架的。」石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帮着他犯法。
「绑架?嗯,挺重的罪名。」南宫寿顺着他的话说,全然不当一回事的样子。「既然你知道后果,又何必帮我呢?」
他的反问让石崇怔住了。
是啊!当他匆匆的找个藉口搪塞学生,到一旁接听他打来的求救电话时,他就该知道事情的后果会是如何;为什么那时候他会义无反顾的帮着他?
虽然寿现在的样子看起来与平常无异,但那时候的南宫寿真的是不一样,语气中的慌乱与担心是那么样的真实……想来这就是他会莫名其妙参与这个疯狂计画的原因
「你是认真的?」同样的话,但这一次肯定多于疑问。
没有正面回答石崇的问题,南宫寿突然想起一件完全不相干的事。
「医生刚刚说她颈子上血红一片是怎么回事?」他曾努力的想了解那个名词的意思,但那个陌生的名词让他连记都记不太起来了,更遑论是了解。
「刮痧。」石崇为他解答。「这是一种中国的民间治疗法。由于中暑之人体热不能外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