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钜野太郎在百忙中放下了忙碌的公事飞抵台湾。
表面上,他是来出席商场上重要伙伴擎业集团负责人江浩的订婚宴,事实上,来关心女儿的情绪才是他最重要的目的。
“对不起!”
和室房里,老脸愧疚的李云凤和钜野太郎父女盘腿坐在榻榻米上,一俟坐定,这位七十多岁的老妇人便立刻用几近九十度的鞠躬向钜野太郎谢罪。
“江老夫人不用客气,”钜野太郎回了礼,眼神却是瞧向那憔悴了不少的女儿,“道歉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颦颦眉,“此事难道真的毫无转圜余地?”
商界人都知晓,年轻有为的擎业总裁一颗心只放在事业上,连别的企业小开常有的绯闻都不曾闹过一件,却突然决定要和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订婚?这事,也着实太儿戏了点吧!
“对不起,钜野桑,”李云凤为着孙子再鞠了个躬,“浩儿这孩子原是很听话的,只是,他对他父亲向来有些情绪不是我们所能理解的,这次他的婚事,”她眯了眯眼,“是他那不负责任的爸爸临死前牵的线,这孩子刚逢父丧,想逼他违逆父亲的遗言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所以,令孙和小女的婚事就是不可能的喽?”
钜野太郎忍住了叹息,这桩婚事他盼了多年,希望得以借此巩固台湾市场并盼后继有人,可看来如意算盘将被打散。
“不!”李云凤摇摇头,“钜野桑先别泄气,目前我只同意了他们订婚的事罢了,至于婚礼,因着父丧,那至少会是三年后的事情,三年,”她冷冷—笑,“这么长的时间里谁又料得准会发生什么事情,那丫头野性未驯,时日一久,浩儿自会知晓,理想是一回事,生活却得有比较现实的考量了,而 沙沙子才是最适合他的妻子。”
“老夫人的意思是,”他眯眯眼,“我的女儿还得守到别人解除婚约后才能得着幸福?”
“所以,”她再鞠了个躬,“这才是我一再要向两位致歉的原因。”
钜野太郎想了想,“老夫人,不是太郎想要不敬,可虽然你的孙子条件不错,但也不代表着我们沙沙子还非他不可的……”
他这么说其实只是想帮女儿多留点儿面子,却立刻被心急的女儿打断了。
“多桑!”沙沙子慌了小脸急着摇头,小手也忙着去推父亲膝头。
钜野太郎咳了咳,从女儿身上抽回视线,“嗯,既然老夫人这么有心,而我家沙沙子年纪又还小,那么,我就答应再给这个约定三年的发展时间。三年后,还请江老夫人给我们钜野家一个明确的交代。”
“放心吧!钜野桑。”李云凤挺直了腰,眼眸深邃,“我会的。”
不论这座屋里正进行的是哪种会议,屋外,江家上下正为了少爷明日的订婚喜宴忙得不可开交。
老江将车库里的车全开到了草坪上打蜡刷洗,草地上,依序排列晶光闪烁的是几部名贵的高级房车。
江妈请来了清洁公司将屋里屋外重新清理了一遍,末了,还顺应了几个佣人的建议由泳池畔吧台座上牵了几条满是小灯泡的钻石灯串连到了大屋。
“好像在过圣诞节唷!”小萍兴奋得又叫又跳。
“你呀!真是个孩子。”江妈摇头慈笑,“我们老人家可怕极了过年过节的,光想到事前准备和事后的收拾就会叫人直想嚷腰疼了。”
“江妈别嚷腰疼,这次不同周年过节,”另个小佣人凑上了声音,“这可是大少爷和欢小姐的订婚喜宴耶!”
自从身世澄清后,底下人对江欢的称谓多半已从小小姐改成了欢小姐,称谓虽改,但大家对她的喜爱却是有增无减,人人都等着可以喊她一声少奶奶的日子快点儿到来。
呵口倒是真的,“江妈笑容中有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