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一块儿到咱鞑靼瞧瞧?”
“瞧什么?”辛步愁回望他,“瞧那些反贼长什么模样?还是瞧你如何被人追杀?
“别这么说嘛!”他不好意思呵呵熊笑,“马有四蹄,吃烙饼哪有不掉渣?谁都偶尔会不小心中了坏人的计嘛!这趟回去老哥哥定当加倍小心,绝不会再上了别人的道了。”
“马有失蹄,吃烧饼会掉渣,”辛步愁温吞吞纠正着,“中对方的计叫着了对方的道。”
“唉、唉、唉!麻烦、麻烦!所以——”呼喝延摇头苦笑,“所以你更得来我鞑靼一趟了,不仅教我族人医术,还可顺道教教我汉文,有空暇时你也不妨学学咱们鞑靼话,保证比你们汉文容易学多了。”
“你学这么多干么?”辛步愁眯起了眼,“想挥军南下?”
“老弟别多心,前些日子是有些闲语传说我父王有侵边野心,可那些都是叛徒们放出的风声,想扰我鞑靼与大明失和,好渔翁得利罢了,在父王及我心底,如何改善我族人民生活状况要比兴兵作战来得更要紧,只要人不犯我,咱们也是渴望着和平的。”
“你先回去把家里收拾干净吧!”
辛步愁将他一把推出门,连挥手都懒,“现下我身边还有事,上鞑靼?”他目光飞向了遥远天外,“或许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去塞北看看大漠风光的。”
呼喝延前脚才走,东方不拜后脚就来了,不但来,还带了堆小喽罗,个个脸上裹了短巾蒙住唇鼻,露出一对对鼠眼,个个手上都还提了桶子。
“干么?”辛步愁坐在椅上懒懒啜着热茶,看着那群偷儿似的小喽罗,“拆馆?”
东方不拜捏着鼻子净摇头,一边拉着他往外走。
“消毒!”他撂下话。
霎时只见医馆里白烟茫茫,原来小喽罗们手上提的都是明矾粉,这会儿泼的泼,洒的洒,刷地刷墙、刷椅刷床,连锅碗瓢盆都刷了一遍。
辛步愁哼了哼,“敢情我这儿是闹瘟疫?这般大阵仗?”
“比瘟疫还惨!”东方不拜依旧死捏着鼻,是以声音起了些扭曲,像极了台上唱戏的丑角,“是狗疫,鞑靼狗疫!”
辛步愁淡淡然由着他斥令手下东搬西挪地大半天才满了意。
“收拾得这么用心……”辛步愁突然出了声,这医馆就让给你吧。”
闻言,东方不拜停下动作别过头瞪大牛眼。
“你说什么?”
“我说的很清楚了,”他漠漠然,“我没兴趣再说一遍。”
“你这医馆当真要让给我?”东方不拜一边是舍不得兄弟,另一边心底已开始打起算盘,“让渡资多少?还有……”他呵呵笑搓着掌心,“包不包括馆里的东西?”
“不用让渡资,”辛步愁条理说了分明,“馆里的药材器具全归你,虎子你得让他继续待下去,派个管事来教他,十八岁时,对这医馆,这孩子有优先顶回自营的权利。”
“还有呢?”东方不拜堆满了笑,口水都快淌出了。
“没了!”他冷下脸,“收回你的春秋大梦,去忧不是这馆里的‘东西’,不属我亦不会属你,别打她的歪脑筋。”
一声长长叹息荡在两人之间,瞄了瞄辛步愁冰寒的脸色,东方不拜终于死绝了念头,长臂一伸揽紧他肩头。
“干么这么认真嚷着要走?别这样喽,最多大哥向你赔不是,找人来画你医馆不对,找人扔死猫死狗不对,下降头不对,扔鸡蛋更不对,最多,你开个口,看要怎么惩戒大哥都成的。”
“原来……”辛步愁哼着气,“这些全是你!”
“是呀!是呀!”他笑得死皮赖脸,一脸欠揍痞子样。
“全是我、全是我,今夭我本还喊了十个娃儿来你门口齐撒童子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