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好这么哄她。“而且那也不是偷,那叫‘借’,”他强词夺理。“更何况那也是经过你‘允许’的。”
她突然止住脚步。
好,香肠的事可以原谅,谁教她也插了一脚。
“那其他的呢?”
“什么其他的?”
“你拐了那个老妇人的钱呢?”
“我拐了老妇人的钱?天!我不是说了吗?”冯天伦不禁拉高声音。“我眼睁睁看见她扒了一个富有公子身上的钱袋,我把那拐来一用有什么不对?”
他为了怕她挨饿,脑筋自然得动到“该动”的地方。
既然那个富有公子没察觉到他的钱被扒了,而且他又那么有钱,穿金戴银的招摇过市,也不差那几个子儿,更何况他从两个乞丐的身边经过却视而不见,那么他从那个老妇人的身上下手,拐来她不该得的银子有什么不对?
更何况他拐了银子之后,大部分给了那两个乞丐,也算是替那位富有公子做善事。
她硬要这么说他也没有办法。
“那抢呢?”这就更可恶了。
“我抢?”冯天伦怪叫。“我抢了谁?”
“我明明看见你从一个被杀害的胖子身上搜出钱袋,还拔光了他的戒指跟首饰跑了,你有什么话说?”
而且还是拉她一起跑,所以他的行径才教她心碎呀!
“这有什么关系?”他嗤之以鼻。“那个放高利贷的家伙你还替他心痛呀?”
那死胖子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放高利贷害得人悬梁自尽不说,还强占民女为妻,他替猩猩教训这样的人渣有什么不对?
也不想想自己的处境,净会替人喳呼。
“可是……”
“他放高利贷,你可是亲耳听到的啊!”
“对方是很可恶没错……”可是……
“这就对啦!”冯天伦两手一拍,“连你也觉得他可恶,你替他难过做什么?”
心心正要说话,又被他打断。
“更何况人不是我杀的。”他抢在她前头把话说完。”你也亲眼看见了,他的仇家气不过拿菜刀乱砍,把他砍死了。”眼见为凭,她可不能胡说。
“可是你也不可以……”
“我拔光了他的戒指有什么不对?我搜走了他的钱袋有什么不对?”他两手一摊,不觉得自己有错。“当时大家吓得一哄而散,生怕被扯上关系,我也只是抢在官差来之前没收了他的不义之财而已。”
戒指和金子全分给死胖子的仇家替他赎点罪,他只是把剩下的一点点拿来用而已,而且是用在两人的身上,这样她也哕唆。
“没收?你有什么资格没收?”
“咦?”冯天伦指着她。“那一点点钱你可是也有份喔,还说!”
她赶紧捂住嘴。
他又让她想起了她的罪过,真可恶。
至于骗……算了,很不幸地她也参了一脚,她没脸说了。
看见心心气呼呼的表情,冯天伦笑了出来。
“这也值得生这么大的气啊?”真是单纯。
对他来说,什么事该做就做,没什么不对,是非善恶全以他的标准作判断,谁敢说不?
这样的他,教心心无所适从。
他居无定所,生乎只靠偷拐抢骗过日,还编出一大堆大道理替自己开脱,这样的人怎么能跟他共处一生呢?
她已经有一个教她伤心的爹了,怎么还能嫁给这样的丈夫?
“干嘛?”怎么突然又不吭声了?他一脸关心。
她愈是常常突然变得怪怪的,他就愈不放心。
“你看,前面好多人呢!”冯天伦转移话题想引起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