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忙吗?”翦珞会这样问不是没有道理的,对于立志当个女强人的绫湘而言,工作几乎占据了她绝大多数的时间。
绫湘叉了块牛排放进嘴巴后才开口,“刚结束一个Case,可以轻松一阵子。”
“你喔……”她一副不赞成的口吻,“别老是惦记着工作,小心把身体给搞坏了。”对好友拚命三郎的工作态度,她很不以为然。
“才不呢,工作是我的精神食粮。”绫湘反驳,“倒是你,还打算在那没啥前途的度假村窝多久?”明明握有最高学府的大学文凭,却那么没有出息。
大学时代,翦珞也跟绫湘一样,对进军职场冲刺抱持着很强烈的企图心,怎知,毕业前夕遭逢家庭剧变,紧接着那场仓卒的婚姻又让她狠狠的跌了一跤。
消沉了半年,重新振作过来的她,人生态度整个改观。
“不、不、不!”她翘起食指在绫湘面前晃动,“我这叫安贫乐道。虽然生活是平淡了些,但至少过得还算惬意。”对于目前的生活,她相当满意。
“惬你个头啦!”绫湘无法苟同她的说词,“放着月入六、七万的轻松工作不干,跑到荒山野岭去赚那每个月区区两万五的薪水,还做得要死要活的,我看你根本是脑袋秀逗了。”气恼自己都不知道念过她多少回,仍无法劝好友迷途知返。
心知绫湘是不可能理解自己的想法,翦珞无声的叹了口气,“钟鼎山林,人各有志,勉强不来的。”她将一切看得很淡。
“你跟我谈志向?我可不记得你当初的志向是这样。”两个人明明说好,要一起在广告界闯出一番作为的。
“那是因为我后来的心境变了。”双亲奔然离世让她理解到,与其汲汲于不可知的未来,不如好好珍惜眼前所拥有的。
“说来说去,都是那该死的混蛋,瞧他把你害成什么样子。”认定好友今天之所以会变得这般“意志消沉”,全都是受蒙拓所害,尽管翦珞自己并不如此解读。
“他并没有害我什么,相反的,他还帮了我许多。”她认为绫湘使用的字眼太过强烈,“是我欠了他。”为了自己的存在,蒙拓已经有整整三年的时间,不曾再踏进天母的豪宅。
搬离蒙家已经两年多,按理说其间蒙拓是否回去过,翦珞应该是不得而知才对,然而她曾答应过疼她的石伯、石婶,每个月不定时抽几天空回去吃顿饭,接受他们对她的关心。
虽然翦珞从未主动询问过蒙拓的消息,但是只要一踏进蒙宅,蒙家上上下下一见到翦珞,便忍不住要替她抱屈,说蒙拓是如何不该、如何狠心,居然对她不闻不问。
“不!你什么也没欠他。”绫湘反驳她的话,不乐见好友老挂记着那一丁点小恩惠。
“公平点,绫湘,单就他被迫娶我,为我父母料理后事,便足以叫我感激他一辈子了。”只怪她当初太无知,才会错将恩人当成仇人看,现在她全都弄清楚了。
她就知道,每回一扯到那个混蛋,好友总要搬出这些不成道理的话来。
“那些全是他自愿的,又没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绫湘替她感到不平地道:“你要搞清楚,如果不是他,你今天也不会一蹶不振。”至今她仍不肯正视翦珞心境的转变。
说来说去,绫湘就是无法接受她现在的生活态度,老要固执地把她的处之泰然,认作是对自我的放逐。
“算了,我不跟你争辩,留给时间来证明一切吧!”希望时间能解开绫湘脑袋里的顽固因子。
“你本来就不应该跟我争辩,你应该要听我的话,辞掉现在的工作跟我一起发挥所长。”相信以两人的才华和绝佳的默契,肯定能在广告界掀起一阵旋风。
翦珞再也忍不住地拍了下额头,“你还真不是普通的冥顽不灵耶!”她怀疑绫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