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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丽堂皇,但因不易学习,反而少人投入其中,可是画作的价码向来高,母亲相中了这种市场,决心栽培应宽怀为工笔画家。就我所知,工笔画不管画得如何出神入化,也只会被称为“匠心独具”。因为太写实、太精致,注重描绘功力,其评价反不如各种杂七杂八混成莫名其妙图案的抽象印象画。画坛其实也挺令人不解那一套标准的应用法。

    应宽怀的水墨画会令人感到一种孤独中见祥和的气氛,我想,那就是所谓的境界了吧!但母亲竟是不让他在这方面示人,为什么?下回见到母亲一定要问一问。

    “你的画有席德进的风格。”我站在一幅昼前说着。

    应宽怀端出一大盘义大利面与一锅海鲜奶油浓汤,放在饭桌上才走过来,微微一笑:

    “这一幅是四年前画的,那时学水墨昼,便临摹了席德进的一幅“海山相照”,然后改造成这一幅。”他看向我:“眼光不错,怎么没有承老师的理念当个画家呢?”

    “我讨厌弄脏手,只想坐享其成地欣赏。”

    他定定凝视我好一会。

    我伸手在他眼前招动着:

    “别找了,我身上没有我妈的气质,相貌也只像五分而已。”

    他叹口气,拉我到饭桌旁坐定,替我夹面舀汤。

    我双手撑着下巴,逗他:

    “我不美吗?”

    “相当美。”

    “有人说我比我妈更美。”

    他点头,口气有点阴郁:

    “想必令尊仪表不凡。”

    我大笑,逗这个人太容易了。我真的无法想像一个二十八岁的男人会心仪上四十八岁的“老”女人。是的,我的母亲依然有着风情妩媚,但岁月的痕迹仍是不留情地刻划在她脸上,怎么还会有人不长眼地恋上呢?而且一栽进去就是七年,真是浪费光阴呀!而且注定不会有回报。

    “吃吧,希望合你胃口。”

    我接过面,很捧场地吃着。很快吃完一碗,让他添面时的空档,我问:

    “一个男人如果想逢场作戏,发泄自己的生理需要,那么他们会希望找什么样的女人玩?”

    他奇怪地盯着我,然后以艺术家特有的犀利眼光看了我一会才道:

    “你真的想玩火?”

    老实说,星期日那次初见面我吓到他了;打一照面就问他要不要与我上床,解决我的困扰。后来他死命拒绝之余也好奇我会那么做的原因。我只告诉他对“处女”身分感到没意思而已;看来今晚他是不想被敷衍了,有一种打破砂祸问到底的决心。

    “怎么算是玩火呢?生命是这么短暂又宝贵,我怎能虚耗在循规蹈矩、浑浑噩噩中?你们艺术家不是比一般人更离经叛道吗?怎么会以为我的行为不妥?”

    “只要你真的明白自己在作什么,并且真正地去享受过程,而不会被游戏伤害到。”他摇头:“你要够冷血才行,但你并不。”

    我扬起眉,

    “哟,这么快就了解我了?我真是透明呀!”不向别人辩论自己是我的行事方式,因此对于他的说法,我没有抗辩的心思,只是淡笑。这个人太轻易去对人投注关心了。难怪会随便去抛掷一分感情。

    但身为艺术家。在性格上必然要有其执拗与狂狷的脾性,才能奠定自己创作的特色与方向,所以我不当画家嘛!生命在过程中轻易去定位方向、心性,那岂不是无趣?

    我依然坚持我刚才的问题:

    “回答我吧。让我确定一下。”

    他搁下筷子,手指摇着下巴,想了许多:

    “我不知道你要玩火的男于是否有特别之处,如果他只是一般花心男人,那么他会期望你美貌、听话,不要给他惹麻烦,然后以金钱就可以摆平,不会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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