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事,咱们如果再拒绝下去,不妥吧?”老嬷嬷面孔担忧,轻问着。
到目前为止,齐家已派人来提过两次亲了,据说前些日子齐二公子回家后,因相思而一病不起这回第三次来提亲是齐家老太君的授意不能像前两次那般轻易拒绝。也容不得人拒绝。
“我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去嫁一个痨病鬼或登徒子。”季道吟重重地说着。
如果齐二公子当真一回家就一病不起,代表他身体奇差,女人嫁了他等于只有守寡的命;如果那二公子只是为达目的而作态装病,那更是不可取,根本是一个色欲薰心的登徒子罢了!
“是呀,而且齐家三代以来,男丁皆不长命,齐家大公子不也是在去年暴毙吗?”季夫人完全赞成丈夫的想法,怎么说也不允许女儿嫁给那种男子。
赵嬷嬷冷哼道:“暴毙?那是说得好听,其实是为了争一名妓女,与人打杀起来而惨死。齐家根本是后继无人了,第三代有三名公子,老大死了;老二好色;老三据说从小病到大,随时会死掉。”
“所以我们仍是会拒绝。只是依齐家丢不起脸的性格,咱们在生意上就……。:“季夫人有丝忧心。
季道吟轻拍妻子的手……“大不了咱们从此不做木材营生,还怕他怎的?倘若齐家会公私不分,那么合作下去也没意思了。”
“可是在泉州不做木材营生,还能做什么?”赵嬷嬷问着。
而这对有默契的夫妻在一同望了后院的菜园后,脱口同道:“种田。”
惹来赵嬷嬷无奈又好气的白眼,不知该对季道吟死硬脾气如何是好。自他小看他到成家立业乃至今日,向来不屈于任何不公不义之事,致使他生意做得比别人艰难,却是使他的下游生意人备感尊敬,只是,无论如何,这股子士大夫似的心态是不宜做生意的;那还无所谓,怕的是惹到不能招惹的人,结局就难收拾了。
看着眼前恩爱又崇尚正直的夫妻,不知怎的,沉沉的忧郁直从心底冒上来,窒得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希望,一切都会没事啊。
惹怒齐家的后果比原来所预料的更为严重一再拒婚的后果是令齐家决意要使季家从今以后再也无法再在泉州立足,甚至,不到冬天。在秋末齐家便使尽各种钳制手腕使得季家任何营生也动不得,没有人敢背着齐家与季家交易;齐家料准了无论如何,季家会在山穷水尽之前屈服,但齐家显然忘了将季家死硬脾气计算在内。
在事情再也瞒不住之后,季潋滟才知晓这件事情,冲到父母的房中,直口道:“爹、娘,为何不让孩儿知道齐家卑劣的手段?”
季氏夫妇互看了眼,苦笑了下,由季夫人回道:“知晓了又如何?你是要去将人杀了?还是索性嫁过去以挽回一切?”她接过丈夫喝完药汁的碗,拿着手绢为丈夫拭去唇边的汁渍。口气冷淡,反而没有女儿怒火冲天的焰气。
季道吟伸出手,道:“乖女儿,来。”
她不情愿地走近床榻,纤手放入父亲日渐见骨不见肉的大掌中,原本身体就差,又加上近来的忧患,父亲的神色更加令人担心的青白。如果不是四处为求药而奔波,她应可更早知道商行发生的事的。
“爹,我不容许齐家无缘故地欺负到咱们家头上来!如果世间当真没有公理了,那么我们自己来讨回公道!”
季潋滟是那种美丽得艳光照人、令男人看了为之屏息的女人,面孔与身段皆不像个十七岁的少女;可是这种面貌的好处是一旦到了三、四十岁反而成了谜样的年龄,有绝代风华的气质,以及二十出头的美貌。此刻生气的俏脸更添逼人的丽色艳光。
“咱们这一家子,把公理正义看得比性命更重要,在拒绝齐家施压的同时,我们已做好最坏的打算了,昨日我们已叫人送赵嬷嬷回乡下老家养老,几个长工也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