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不再见江阔云的,没想到从徐岚那儿回来后,余岫整个脑海里又全是江阔云了。她茶不思饭不想,竭尽所有的能量抵抗那股强烈的想念。
她就要结婚了,怎么还能再去找江阔云呢?她的心还不够乱吗?
但是她又很想知道,当年江阔云在纸条上写的话“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呢?
越想知道,越要用力地加以压抑,按捺住去找江阔云的意念。
然而,压抑只是意念的囤积,并不能将它抹灭。
终于,在婚礼前一晚,等到母亲回房入睡后,她下了决心。
今晚她若不去找江阔云间个明白,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
她蹑手蹑脚地溜出房来,悄悄地绕过客厅的沙发。走到大门处,她才吁口气,伸手去握住门把,正要开门跨出去时,一个声音却传了过来——
“余岫,早点睡,明天要当新娘子了,你可有得忙呢!”是母亲的声音,从房里传出来,好尖的耳朵呀!
她吓得全身僵直,犹豫着到底该不该回答。
“——我要去睡了——”为了应付母亲的耳尖,她作势走回房里,故意发出“叩叩”的脚步声,让母亲安心。
如坐针毡地在床上等了三十分钟,她猜想母亲大概睡着了。这回她可学聪明了,把鞋子脱下来拿在手上,脚步很轻很轻,像蜻蜓滑过水面,连顺风耳都听不出来。
到了门口,她的手再度握住门把,屏住呼吸,以分解动作的超慢速度,旋转门把,开一个小缝,够她把身体挤出去,再轻轻、慢慢地将门小小力地关回去。
吁!大功告成。
“你要去哪儿?”
站在门外,背后突然有人发声,她吓得差点瘫掉,以为又被母亲发现了!
转头一看,竟然是她今晚不惜挺而走险搏命演出,也要见到的人!
“你怎么跑来我家了?”
江阔云气胀着一张俊脸,强抓住她的手腕。“你以为不去医院上班,就能躲得了我吗?”
“谁……谁说我在躲你?我是在忙着准备婚礼的事!”她还要强词夺理。
江阔云怒气冲天。“你别忙了,我是绝不会让你跟别的男人结婚的,跟我走!”
余岫一手被他拉住,一手却紧抓着门把不放,而且拼命抵抗,不跟他走。
“江阔云,我知道你仍像十年前一样地爱着我,谢谢你——”眼泪又不知不觉流下来了。
他的手松开来,听着余岫如泣如诉的陈情,心疼又心痛。
“——只是我明天就要结婚了……”泪水决堤泛滥成灾,江阔云温柔地低下头来吻去她的泪。
她抬起脸来,红着眼,抽噎着,问着爱人:“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十年前那个联考结束的下午,你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是什么事?”
江阔云疑惑地看着她。“如果我告诉你了,你会怎么做?”
余岫一副视死如归、壮士一去不复回的壮烈表情。“那么我就可以安心地嫁人了!”
“什么?”江阔云大声怒吼。
“嘘!你小声一点,别吵醒我母亲了!”
江阔云张扬着一双怒眼,气愤地望着还是那么孝顺听话的余岫。
“我不会告诉你的,除非——”
“除非怎样?”
“除非你嫁给我!”他又紧紧抓住余岫的手,怕她一溜烟又逃走了,躲着不见人,简直快把他逼疯了。
天知道她多想跟江阔云走,去哪儿都无所谓,只要那里有他陪着,就是天堂,但是——
“不行的!你快放开我!”她拒绝得好伤心!
江阔云今晚就是专程来带她走的,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