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谁才是新娘子?”
忙得正在兴头上的母亲被这一吼,脸色立刻沉下来。“服务态度这么差,余岫,换一家婚纱店!”
方济没意见,她却气得要吐血了,怎么说也忙了一个晚上,而且时间真的很晚了,江阔云一定守在电话旁等她的电话!
“妈,这家婚纱店是你挑的耶!”
脾气刚强的母亲,态度强硬地拿起皮包转身要走。“我说换就换!”
方济耸耸肩,一切以母亲的意见为依归。
“很晚了,先回家吧,余岫也累了!”
她是累了,一坐上车,就闭上眼睛假寐,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她在生气,生自己的气,气自己为何要扮演这一出可笑荒谬的木偶结婚记,气自己为何不敢正视真正的心情。为何不敢向母亲大声说,不!
她真的好累啊!当了这么多年的乖女儿,能不累吗?
★ ★ ★
方济将车停在余岫的家门口,他说很晚了,不进屋里坐了,但还拉着她的手,不让地下车
母亲倒很识趣,假装打个呵欠道:“好困啊,我老人家先进去睡觉了,你们年轻人慢慢聊吧!”
母亲进屋后,她还以为方济想当“车床族”,心里抗拒地将手架在胸前防范。
不料方济竟拉住她的手,满脸兴奋地说:“余岫,你可不可以帮我问一下江先生,台湾的股市值不值得投资?我最近——”
“够了,”看来她那支架在胸前的手是多余的,显然台湾股市的魅力远远胜过她。“我真的很累了!”
“余岫——”
她下车,大力将车门关上,不让方济多废话。
“再、见!”这是她今晚讲得最有精神的两个字。
向来温文不强人所难的方济,也只好温文如常地凑过来吻一下她的脸颊,摆摆手,走了。
正当她要转身走进屋里去时,忽然有人抓住她的手。
“该轮到我了吧!”
不由分说地攫住她的身子,擒住她的颈子,狂野地强吻她的唇,饱含怒气。
与其说那是吻,不如说是在咬人。
她折腾了一晚,已经是又累又气了,现在还要被一只半路冲出来的猛兽乱咬一嘴,难道没有人知道她也是会生气的吗?
越想越火,使尽吃奶的力气,用力挣脱江阔云的挟持,大叫出声。“喂,你咬痛我了!”
江阔云的黑眼在黑暗中像只伺机而动、等待掠取猎物的豹,一只愤怒中的猛豹。
她的语气软化下来。“你在这儿等很久啦?”有点心疼他的痴傻。
江阔云那英气的五官,因饱含盛怒而更阳刚了。
余岫以为他是因久等不耐才会发那么大火气。“不是叫你等我的电话吗?干嘛跑来这儿等?”
江阔云冷着一张峻脸,覆盖满天的冰霜似的。“那已经不重要了!”
她可真是迷糊了。“那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嘛!”明明就鼓着脸气得像青蛙一样!
江阔云的拳头握得死紧。“你——你怎么可以让那家伙吻你!”
天啊!原来他胀得一脸快爆掉的表情,就是在气这个!
“拜托!他是我的未婚夫耶!”
江阔云拧着眉心,疾言厉色地反问她。“那我呢?我是你的什么人?”
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啊!余岫咬紧牙关,怕说溜了嘴,泄漏了心底的秘密。
她的沉默几乎令江阔云抓狂!
“你忘了是吗?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帮你恢复关于我们的记忆!”拉着余岫往他的跑车走去。
她的心里害怕起来,怕和江阔云独处,怕自己将想起太多昔日甜蜜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