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容,锁住了牧千里的视线和心思,忘了他身边的新娘。她的泪、她楚楚可怜的身影,是他心中最大的痛!看着她独自地离去,细雨中影影绰绰,对他而言更是无比的煎熬!
于聆春瞧在眼里,不禁后悔多此一举,直接向香港政府婚姻登记处注册再大肆宴请宾客即可,在大酒店有专人负责,席熏雅绝进不来,而她为了表示隆重,要求教会的祝福,结果使千里对她临别依依,万分不舍。
所幸在宴客时,牧千里表现得十分正常,他毕竟是要做大事业的人,懂得掩饰心情,直到送完最后一位宾客,夫妻双双上楼,准备在酒店的总统套房过新婚夜。
「今天的婚礼很美,你说是不是呢?」于聆春决定既往不咎,只愿记忆美好的那一部分。
牧千里却始终挥不去席熏雅离去前那「诀别」的眼神,虽然霞雨告诉他她会去看她,但他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
「千里……」
「很晚了,你先去洗澡吧!」
于聆春柔情地一笑,进去了。
牧千里一刻也待不住,离开他的新婚妻子,驱车前往维多利亚饭店。
撑着雨伞在饭店前焦急跺步的魏霞雨,见到他简直像遇到救星,脱口道:「怎幺办?饭店的人说熏雅一直没有回来,她会不会想不开啊?」
牧千里的焦虑只有更胜于她,熏雅的喜怒哀乐、祸福荣辱,深深牵引着他的灵魂随之起伏,他这一生不曾爱得这幺深、这幺真,即使将来有了孩子,他对孩子的爱也不会胜过今日对熏雅的爱,如果熏雅死了……
他不敢想象。
「熏雅!」魏霞雨的声音震醒了他。
希望闪过牧千里的脸,他也瞧见熏雅了。她全身湿淋淋,却似浑然不知觉,双眼空洞地瞪着前方,仿佛什幺也没瞧见,身体摇摇晃晃,眼看就要晕倒,千里赶紧张开双臂迎向前去,又心疼又难过。
「小雅,你为什幺要这样子?你看你全身都湿了,你的身体又不是很好……」
「你是谁?」席熏雅冷冰冰地打断他的话,推开他。「我不认识你,你不要碰我。」
牧千里傻了,想抱住她,但熏雅却避开他的双臂,脚步不稳的跑开,却被魏霞雨扶住。
「小雅,你不可能不认识我,你再看看我。」他央求道。
「我真的不认识你,你是谁?」她脆弱得宛如风一吹就会倒,眼光却异样的尖锐,刺痛牧千里的心。「我应该认识你吗?我根本不认识你,不认识你……」她像精神异常者般喃喃不休,把千里和霞雨都吓坏了。不过,很快地,满心的冤屈使她泪如雨下,发出如泣如诉的不成音的哀泣声。
「小雅……」
「我不要认识你,我情愿从一开始就不认识你……」
她向天哭泣,老天以雨相和,她输了,她输了,踉踉跄跄地欲逃离这断魂处,却已神魂失主,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小雅!」牧千里的声音颤抖,一把抱起她,奔向停车处,害怕她会死去的恐惧紧紧揪扯着他,他什幺都不顾了,飞车驶回牧家大宅,抱着席熏雅冲进大厅。
牧万才、鱼莲施在跟几位至亲好友继续饮酒庆祝,见到原本该待在酒店和新婚娇妻洞房花烛的新郎,好不狼狙地突然出现,全部站了起来,等看清他怀中女孩并非新娘时,一、二十颗眼球险些全掉了出来。
「千里,你这是……」
「先别多问,快找医生来!她全身发汤快死了,快叫医生来救她」牧千里双目含泪,抱着熏雅一步一步走向楼梯,令人震慑灵魂的呜咽声悲哀却动人。「你不能死,你千万不能死……小雅,我求求你,你不能以死来惩罚我……你死了,我会痛苦一生……」
牧万才无奈地发出一声深长的叹息,亲自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