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千里紧紧握住双拳,拼命克制住疯狂想杀人的激动。
丁伟岸却哗然大笑出声。「我活这幺大没见过比刚才那一幕更精采的画面,简直太养眼、太刺激了!喂,范逍飒,你在美国都是这样追女孩子的?」
范逍飒不予理会,把眼光调向楼梯口,席熏雅已被抱上楼去休息,不知醒了没有?天晓得,他绝不是故意要吓坏她,而是她的吸引力足以让男人疯狂。
「你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像一个……呃,色情狂!」于晞白比较忠厚,仍难掩不满之色。「你在我姐夫家裹搬演这一幕,席小姐心中如何看轻我们这些人已可想而知……」
「我不是在演戏!」范逍飒蓦然横眉竖眼起来。「我对她一见钟情,我是认真的,而且从来没有这幺认真过!我必须让她成为我的妻子,我要娶她,带她回美国。」
「你疯了!」牧千里无法再保持面无表情,只能勉强控制自己没有跳起来。「你们才初次见面,你根本不了解她。」
「爱情根本不讲道理!这些年,我不断寻寻觅觅,没有哪个女人的倩影明显地停留在我的眼底,成为我唯一牵挂的人,我的心、我的灵魂不曾为女人受苦,不曾从女人身上感受到天旋地转的狂欢,直到你邀我来此,遇见了她--席熏雅,初见她的那一剎那,我清清楚楚地知道,我完蛋了,这一生所等待的就是这个女人,她能成为我生命中最美好、最珍贵的,也能轻易的毁掉我,让我生活在痛苦的蚕茧之中。」
牧千里瞪着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范逍飒怎幺能够与他有相同的想法?天老爷!这云云众生之中,大胆与他竞争的竟是他最要好的朋友?而他还是他邀请来的。多幺讽刺、可笑!他邀请范逍飒来台工作,他邀请范逍飒到府做客,竟是邀来了最可怕的情敌?而他有口难言,甚至不能阻止他,还必须小心翼翼不敢对熏雅表露超出主人的关怀。生平第一次,他痛恨自己的身分,痛恨身分为他带来的枷锁!
可悲的是,席熏雅并不明白他内心的挣扎,他空有满怀情愫也不敢对伊倾诉,这到底是单恋?或是孽缘?
无论如何,若真教范逍飒得偿所愿,日后朋友相见,他情何以堪?
「可惜你今天做错了,只怕落得自做多情的下场。」牧千里勉强挤出笑容,眼神却是冷冷的,几乎和面对敌商时一样的冷。「席熏雅的反应就是最好的答案,依我看,留着你的热情用到西方女人身上吧!」
「千里,你到底是不是我的朋友?」
「一位单纯的女学生制伏得住你这位情场老手吗?什幺锅配什幺盖,劝你少做造孽的事!」他说完端起面前的茶杯,脸上仿佛数了面具似的让人看不出丝毫反应。
「原来你依然以为我在说笑?」范逍飒却有着艺术家的敏锐直觉,一面纳闷,一面端详他。「像我这种身经百战的男人,一旦动了真情就是一辈子的事,我有自信在婚后对爱妻忠贞。反倒是你,私生活比和尚还干净的人才危险,万一在结婚后才出现令你魂牵梦萦的女人,该如何应对,恐怕你也拿不定主意,最具容易身败名裂。」
牧千里不改冷面,倒是于晞白不悦地皱了眉。「你这话什幺意思?能娶到家姐聆春,任何男人都该感到庆幸才是。」
范逍飒失声笑了起来。「说到你们这些世家子弟,从小被灌输一大堆不合时宜的观念,什幺门当户对、家庭荣誉第一,硬生生扼杀了个人与生俱来热烈奔放的情感,若说古代女子必须遵守三从四德,你们大概有九从十二德,连谈个恋爱都要先坐下来评量彼此的身价有多少,真是可悲又可怜!我敢打赌,你们连初恋的滋味都没尝过,那种偷偷摸摸避开家人的视线悄悄溜出去约会的刺激,走在路上担心被熟人撞见的惊险,既甜蜜又酸涩,既期待又害怕,如蛊附身,整颗脑袋全糊胡了,这才不负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