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来?为什么?”朵朵在电话这头尖叫。
虽然爸爸跟她提过这是公司内部举办的舞会,她与柳善耘一起出席,没必要再邀请男伴,她仍向郭凡德透露,希望与他共度浪漫的圣诞夜。郭凡德竟拒绝了。
“我已事先答应另一位朋友去捧场,很抱歉,朵朵。”
“你拒绝掉嘛!我要你来。大哥帮我挑了一袭非常美丽的小礼服,用最高级的苏格前毛料裁成,颜色是亮丽的宝石红,领围饰着银色的狐狸毛,又暖和又好看。你一定要来看看,不然我会很难过。”
“柳善耘不是你的舞伴吗?”
“大哥说如果你来,他会另外邀女伴,不要紧的。郭大哥,你说过爱我的,你不可以黄牛,连这点小小的请求都拒绝,我会受不了的。我那样努力学习社交舞,还不是为了希望与你共舞,你一定要来嘛!”
郭凡德大惑头疼,说爱她只是一时的玩笑话,没想到朵朵就此认真起来,他一直不忍心拒绝,但再纠缠下去可怎么得了?他已找到真正喜欢的女孩子,不得不硬起心肠拒绝他心目中可爱的妹妹花朵朵。
“朵朵,我很抱歉,但我真的无法分身。”
卡察一声,电话挂断了。
她真不能相信,他居然如此冷漠、如此无情的拒绝她。
不!已有人先邀请我,不能为你分身。他冷峻的回答在她心房中回响着。
两行眼泪像小溪般流下。自己的一番柔情竟被辜负了。
柳善耘一直坐在书桌前埋首钻研柳氏企业的资产负债表──柳香片同意他去高中任教的条件之一,就是他必须在这一年中熟悉柳氏企业历年来的营业范围与每家公司的经营状况──但他仍是很留心朵朵的一举一动。
见她抱着电话掉眼泪,一声不哼,仿佛独自一个人沉溺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他委实看不下去了。
移坐到沙发,他拿走电话,她没有挣扎的放弃了,整张小脸被泪水冲刷得不见血色。
“怎么又哭了呢?”
她楚楚可怜、恍惚的浅笑,比嘤泣更令他同情,他张开双臂环搂着她。朵朵已很习惯这种安慰,她把脸埋在他怀里,像受到驾吓的小动物般。
“郭凡德说什么惹你如此伤心?”
朵朵没有出声,但他感觉得到她在微微啜泣。
善耘早已看出,她其实是极度欠缺爱、感情脆弱的女孩。他暗自决定有时间要找郭凡德谈一谈。
“看着我,朵儿!”他抬起她的下颔,相视而对。“你看着我!”
他的语调那么温柔,朵朵的眼泪掉得更快了。
“是不是你的郭大哥不来参加舞会?”
晶莹泪珠还沾在弯翘的睫毛上,一听这话,便扑簌簌的沿着面颊滚落。
“你不要哭啊,说句话吧!”
“嗯。”她泪眼婆裟的双眸眨了眨,头低了下去。
“他还说了什么?”
她摇头。“别人……先邀了他……”
“所以不能来?只有这样?”柳善耘松了口气。“原来郭凡德是那么守信用的一个人,答应了便不更改,是可以信任的人。傻瓜!你干嘛要哭呢?”
“我希望他来呀!”她吃力的挤出话来。“他怎么可以这么冷酷无情,粉碎我快乐的期待!难道他从来没想过圣诞节要与我共同度过吗?为何事先答应别人的邀请?他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她又愤慨又具悲伤。
朵朵压抑不了内心的激动,颤巍巍的泣诉道:
“换了大哥你,同样是男生,你会这么冷淡的对你的女朋友吗?你会不希望与她分享所有的欢愉、快乐或寂寞、悲伤吗?”
他双眼紧锁。
“你会这么残忍吗?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