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突然由他怀袖中射了出去,那三、五个船家立即昏倒,原来钢针上沾了麻药。我看了好生佩服,恨不得能马上和他交个朋友,就请他们坐我的船回岸,当时你人就在他身旁……”
阿诺不用再听下去了,准是舅舅要送姊姊上京之前,先带她游江南风光去也,结果就遇上眼前这名男子,还跟人家交了朋友,不过是以郭铁诺的名义罢了。现今他怎么办?要认,他压根没去过江南;不认,能装作失去记忆吗?
他一时傍徨无计,跌坐回椅子上。
“你没事吧?郭兄弟。”龙湖总不相信自己认错人。
“我的头很疼。”他呻吟道。
“师兄,你过来。”冷眼旁观的秦药儿,将龙湖引到一旁,低语道:
“他不像作假,是真的对你一点印象也没有。你会不会认错人?”
“不会错。适才我故意提及往事,说起杜秀山的名字,他没有反驳,确实是杜大爷的小外甥没错。”龙湖左思右想,只有一个可能,看着师妹,她也正瞪着他,异口同声道:“离魂症!他丧失记忆了。”
“看他头疼的样子,真是病了。”药儿同情的说。
“也不知道他记得多少,又忘记多少。”
“但愿没误食‘断恩草’才好。”
“什么草?”
“断恩草。”
“这是什么草药,我居然未曾听闻。”
“去年,爹无意中得到一本古书,记载古代西域大食国曾出现几株银色的草,磨粉给人吃下之后,竟然完全忘怀过往旧事,而且忘得一乾二净,十分彻底,连父母妻儿喊他哭唤他都感觉不到一丝熟悉的亲情,怎样医治也枉然,并且终其一生不曾记起前事,故名‘断恩草’。”“好毒的药!不过,那只是传说,而且这里是中原。”
龙湖走回郭铁诺身旁,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一时遗忘过去垃不打紧,不要勉强去想,引发头疼症对身体没好处。”
“你说什么?”阿诺不是真头疼,而是心烦。
“告诉我,你何时开始失去记忆的?又忘记了多少?”龙湖关心的问,指着来到身边的药儿,说:“这是我师妹,姓秦,我们师出同门,对医术颇有涉猎,或许帮得上你的忙。”
“我很好,只是不记得去过江南和结识兄台,真是抱歉。”阿诺叹了口气说。事到如今,他只有顺水推舟,再见机行事。
姊姊啊姊姊!你嫁了人,一样能给我找麻烦!
三人自然一桌用膳,龙湖问起杜秀山行踪。
“真不巧,家舅为姊姊送嫁后,已在昨日起程往西域。”
“没见到杜大爷,真是遗憾。”龙湖感到有点落寞,杜秀山确实是一位少见的商人,但他个性洒脱,很快又能笑脸迎人。“不知此地的哪一户名门世家子弟有幸高攀郭府千金?”
“家姊婚配燕无极,即是燕门堡的堡主。”
彷佛给人刺了一下,龙湖露出惊奇的神情。“燕兄大喜了?”这一下的打击太凶太狠了。他的师妹怎么办?他到哪儿再找一个丈夫给她?
“听你的口气,似乎与家姊夫乃是旧识?”
“我和他是生死之交,这次来正想去拜访他,没想到……”没想到他们千里迢迢赶路之时,正是燕无极洞房花烛之夕。龙湖根本不敢去看药儿的眼神,她一定恨死他了,害她空欢喜一场。好一个没用的师兄!
头大的不只龙湖,还有阿诺。原打算将他们师兄妹打发走就没事,这下可惨了,龙湖竟是燕无极的生死之交,而姊姊又曾女扮男装结识龙湖,万一龙湖进入燕门堡后见着贞阳,龙湖不是笨蛋,贞阳人又天真,肯定会被拆穿西洋镜,到时候姊夫会怎样看姊姊呢?并非郭铁诺多心,他感觉得到燕无极是个占有欲很强的男人,亲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