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一上船,她人已立在船尾,一副随时都有可能摔落水中溺死的模样,警告他:“你要打我,我就自杀!”看他气得快发狂了,她大小姐却开心的笑出来:“吶,现在咱们开始谈条件。第一呢,你不可以骂我,更不能打我,因为是你自己将青龙交给我的,你错在先;第二,回去之后,爹若要罚我,你必须帮我;第三,以后你要为我做十件事,放心吧,我不会要你做牛做马,也不会教你做损及名誉的事。答应的话,我立刻将青龙还给你,乖乖跟你回去。”
龙湖终于了解宋朝名将岳飞为何能写出“怒发冲冠”这样的句子,不是岳飞的想像力多丰富,而是人真的会怒发冲冠,气得想渴饮“秦要命”的血。
“你……”怒火瞬间在龙湖眼中爆发!“你还是死了算了!”
秦药儿倔强地咬着牙,翻身投入湖中。
一腔怒火瞬间被浇灭,一股凉意自心头升起。
药儿根本不识水性!
龙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从水中捞起,自然什么条件都答应她,只求她毫发无损的跟他回岛好向师父交代。他真是怕了她!
几个月后的一天,他听师父无意中笑谈起药儿幼年的事,原来她水性之好无人可比,尚未学走路就先在屋后的知鱼湾玩水,长大后还可以潜入水中闭气一刻钟。龙湖自觉像个傻子又被她蝙了!她故意“留一手”,从不在他面前显露超高水性,终于等到最好的时机,狠狠的敬了他一笔。
他若不在乎她的死活,自然不容易上她的当,要命的是他不能不在乎,药见不只是师父的独生爱女,也是他唯一的师妹。“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不敢欺师灭祖不认师尊,又怎能弃师妹于不顾呢?
怪只怪,他龙湖是个有热血、有感情的好男儿。
所幸一年后,他学医有成,拜别师父之后,几乎是火烧屁股般的逃回“青龙社”,帮着父亲处理龙家的船队和药材生意,其余时间歌台舞榭,美女如云既温柔又解意,这才叫女人,他心满意足的想着,啊!得其所哉,得其所哉!
那种愉快、美好的日子,于重逢秦药儿的一剎那,拍拍翅膀从他身旁飞走了。简直教人悔之不及,他怎么不先打听清楚师父在不在岛上?如今只能指望分别两年多,小师妹有所长进,莫要再害他怒发冲冠,渴饮师妹血。
结果当然是……她真长进了,不过是变本加厉,魔高一丈!他早就该知道了,他尖刻的告诉自己,有什么好吃惊的?
“我以为你再也不敢踏上沧浪岛一步呢,师兄!”她的笑容愈美,龙湖愈觉得恐怖!他不是真怕一个小姑娘,而是这小姑娘是他打不得、丢不了的大包袱,现在连逃也没地方逃。“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则马难追,答应人家的条件可没有收回的余地。师兄,你还欠我三件事没办妥,什么时候还债呢?”也罢,早死早超生。
“你又有什么事要我为你办的?”
秦药儿笑得像个被父母宠坏的小坏蛋。“只要你能为我办好这件事,让姑娘我开开心心的,咱们就当你已办完十件事,此后也不敢再劳驾你了。”
龙湖冷哼,他没那么天真。
“三件事当一件事办,不要我死也脱层皮。”
“没那样严重,相反的,很易办。”
“你大小姐就明说吧!”
她真个关子。“你晓得我爹上哪儿了吗?他到你家找龙伯伯去了。”
“师父上‘青龙社’?那我也必须快点回去。”
“等你听完我爹去找你爹的用意,保证你再也不想急着回去了。”
“怎么回事?”一股阴影莫名的笼上心头。
“师兄,你老大不小了,而我也过了及笄之龄,一个未婚一个未嫁,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