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了。”神色很不自在。
阿诺的眼中多出一抹阴影。方才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瞧瞧贞阳满脸的泪痕,睫毛凝聚着晶莹的泪珠,她伤心为了谁?从小到大,她哭泣的次数他用手指头便数得出来,刚才,她究竟为谁而哭?
他用手巾为她拭净娇颜,把她交付给福大娘,自己走了出去。
燕无极一眼就看出不是同一个人,这个郭铁诺眼神冷淡,完全不似今儿个一早出现便教人笑开脸的那一个,“他”有一双热情而生动的眼眸,情绪的波动全不伪装,尽情地敬射生命的光芒!他不禁后悔方才太过严苛,吓跑了“他”。
接下来的路程,沉默无趣。黑神驹彷佛也感应到主人的心情,极欲策马奔驰一番,可是为了配合抬花轿的速度,马儿们只能慢慢的散步了。
燕无极直觉他的小舅子不喜欢他,排斥他,一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他当然也不肯自讨没趣,只是纳闷脸蛋相彷佛的两个人,怎么性情竟是天南地北?
夜里他们投宿在迎宾馆,将人马安顿妥当后,他跃上黑神驹,住城外疾驰策马去也,奔驰在火红的夕阳中,却依然忘不掉那一双独特的眸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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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儿!阿诺!舅舅知道你们两人的模样十分肖似,却也不该像中午那样突然又互调身分。”杜秀山被他们吓出一身冷汗。“毕竟你们两人的性情完全不同,燕堡主会不发觉今日与昨日的差别吗?你们千万则小看人家,他有本领在北方撑起一片天,见识、心机绝非你们两个小孩子可比!不管他疑心了没有,从明天开始,贞儿,你要安安分分的坐在花轿里头,只要没把柄在别人手上,咱们即可高枕无忧。”
贞阳一言不发,竟然没抗议。
“贞儿!”杜秀山以为她在闹脾气,劝道:“当人家妻子以后,可不许再使小性子啦,夫家不比娘家,你必须有个心理准备才好。”
“不公平!什么便宜都教男人占尽了!”贞阳一肚子不情愿嫁人,但她同时也清楚地知道一点:这是生为女子的命运,即使是舅舅和阿诺也帮不了她。“为什么我不生为男儿?我不要做女人,我也不要嫁人,我受不了跟其它女人争夺丈夫,还不可以吃醋,必须忍气吞声,甚至面带微笑的感激另一个女人帮着我伺候丈夫,好表现我的贤淑及大家闺秀风范!我才不耍!我情愿做男人,跟舅舅一块往西域探险!”
“你疯啦!到今天才说不嫁人!”杜秀山叹气道,真是把她宠坏了。
“过去我以为成亲以后会有很多刺激好玩的事,爹是这样跟我说的嘛,他说燕……燕门堡很大,每天都会发生不同的新鲜事,嫁给他不会无聊。谁知道,他早有许多女人陪伴,我……我算什么?”贞阳垂头丧气,不是悲伤,而是气愤。
杜秀山简直不敢相信姊夫会说出那种话哄骗女儿答应嫁人,让贞阳期待婚姻是件好玩的事。没错,贞阳生性聪明机伶,是他的得意弟子,但另一方面,她也天真烂漫得惊人,一条肠子通到底,玩不来曲折百转的心眼、花招!杜秀山不免忧心,这门婚约是否错配?贞阳是这般纯真无邪,而燕无极,人称他枭中之雄、枭中之霸,他身上恐怕再无一点“真”,只剩下邪!他若有心负贞阳,贞阳将情何以堪?或恐只能抑郁以终了。
郭铁诺一脸风雨欲来的表情。“姊姊,是谁告诉你他早有许多女人陪伴?”他不认为男人多妻妾有何不对,此乃社会观念,不关个人私德,但有个前提——这个男人不包括他的姊夫在内。
“他自己承认了。”
杜秀山奇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
贞阳不想多提,好丢人。“反正他都承认了,还一脸凶恶的表情,好吓人。舅舅,你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吗?我一开始也不怕他,可是他一生气,冰冷的眼神差点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