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一前一后地走,男人步子稍微有些慢,林忘没过去搀扶,他想毕竟一个是小哥,一个是公子,太亲昵总归不好。
幸好现在是夏天,天黑的晚,俩人一路上再也没说过话,只是一个劲地低头闷走,等天刚有些黑的时候,渐渐能看到一些路人,路人大多是急着出城或是往家赶的,行色匆匆,没功夫四处观望。
又走了一刻钟,总算看见未关的城门,林忘和那男人离的老远,外人看不出俩人是同路而来,俩人进城,又往相同方向走了一会,虽说现在天已黑,可街上还有不少闲人乱晃,见了林忘无不看他的齐肩短发,或是聚在一起小声议论,所幸天色已晚,还有一些眼神不好的就这么走过去了。
林忘放慢了速度,磨磨蹭蹭,等那男人快要和他并排,林忘停了一下,侧头看眼他,嘴里轻吐:“保重!”
说完,也不待男人有反应,林忘再次迈开大步,拐了个方向走了。
男人顿住身子,站在原地看着那抹身影一点点消失在夜色中,心中竟无比期待对方扭过头,再往这边看一眼,可由始至终,都只是一个逐渐模糊的背影,男人微微有些出神,等反应过来时,眼前只剩下攒动的人头,他转回头,冲着另一个方向看了眼,脸上换上阴狠的表情,这就迈开了步子。
男人没走多远,冲过来几个男人,为首那个焦急地喊:“老大,听说你遇埋伏了?”
那人见男人身形有些迟钝,当下欲扶,结果摸到了一手血和灰的混合物,脸色也跟着变了:“老大,你受伤了?”
“回去再说。”男人挥开了对方的手,昂首阔步地走在了前头,身后几人一顿,立刻跟了上去。
却说林忘这边回到羊女后巷,这巷子窄,两边是二层木楼,遮住月光,漆黑一片,不少人家连灯都不舍得点,偏偏门口堆放不少杂物,好在林忘走了半个月,多少也熟了,摸着黑绕开两边的阻碍,没一会就走到了家门口,他远远瞧着自家门口好像堆着什么东西,以为是别人看他不顺眼扔这的垃圾了,刚要发火,只见那团黑影动了动,林忘一惊,还不待做反应,对方却先他一步猛地窜起,惊叫道:“林小哥?”
林忘拍着胸口平复心跳,经过之前在郊外发生的事,他可怕别人忽然蹦出来吓他,很快他反应过来那声音是吴大,这才说:“是吴大啊,你自己回来了啊,下午那会咱俩竟然走散了。”
吴大见林忘说话如常,就知道他没出什么事,当下长吐一口气,宛如哭丧一般的脸终于有所放松,因这巷子黑,林忘没看见他的表情,吴大也没看出林忘的短发。
两人相对站了会,都平复下紧张的心跳,然后吴大说:“都怪我,只顾着采野菜,竟没注意到你不见了,想那荒郊野外,即便没有猛兽,也会有蛇虫的,而且那会天快黑了,若是害你遇见了坏人,我真是,我真是”
吴大的声音里有浓浓的自责,林忘心想可不就遇上了个莫名其妙的人吗,猛地想起当时匕首离自己眼睛只有几寸距离,他觉得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有点不真实,林忘有点恍惚,走了一天,也累了,这会才感觉脚底如有无数的针扎着一般,他一边开锁,一边有气无力地说:“不怨你,也是我自己瞎转悠。”
开开门后,吴大跟着林忘进屋,林忘点上了灯,吴大一眼就看见他齐肩的短发,当时就蹦了起来,声音都变了,喊:“林小哥,你的头发怎么了?”
林忘被他那嗓子吓了一跳,浑身一个激灵,想今天怎么总是被吓,他叹了口气,说话的语气却不甚在意:“没什么,回来的时候遇见只野兽,跑的急了,被树枝挂住了头发,情急之下就割断它了。”
吴大听野兽二字,注意力顿时转到这上面来了,于是急着问:“什么野兽?可有伤到你?”
林忘本就是瞎编的,一时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