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锐利得像是要刺遍她整个人。
他冷睨了她最后一眼,敛回目光之后,忽然扯了一抹冷笑,峻漠的笑痕像是笔尖轻点在平静的水面上似地,只有绽出淡淡的涟漪。
这个女人虽然举止粗鲁野蛮,但是很敢直言。
姿妤看着他不怒反笑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可怕,不知道他心里在盘算什么主意。
但是就算他要回她一拳她也不怕,反正她先动手是她不对,他如果回她一拳,就算扯平。
在沉默过后,他没有任何反应,扬着淡淡的笑容,随后他拉着手边的小款行李箱迈步离开,一副若无其事的态度。
姿妤愣了愣,赶紧栓住差点魂出方外的注意力,险些被他迷得晕头转向,连现在是民国几年都快记不得了。
她甩了甩微疼的右手道:“真倒霉,竟然会在机场遇到怪人。”
姿妤喃喃嘀咕着,只好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当作小插曲,否则心情肯定会怏怏不乐。
她今天怎么能感到不快乐呢?
今天可是子道阔别台湾十五年,特地从加拿大回来的大日子——
“嗄?!糟了!”她倏地抓紧右手腕上的表面,时间已经快指向一点半了,看着另一班飞机抵达机场的时间又慢慢接近,她知道自己一定错过替子道接机的机会了。
早知道如此,她一开始就不会自私地独占子道今日归来的消息,找亲朋好友一起来接机就不会错过了。
“子道……对不起……唉……”
她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尽是对子道的歉意——
☆ ☆ ☆
一辆计程车缓缓停驻在一栋豪华别宅前,一个男人打开车门走下车,颀长的身高在华宅前仁立,随后走上前去,伸手按下门铃。
过了一会儿,一个女佣前来应门,看到如此俊伟的男人,神思不禁有些怔愣,一颗心像是被电流包围住一般。
“请问您是?”
“我姓楼。”他简单地说。
正当女佣还要提出询问之际,大门旁的车库里缓缓驶出一辆宾士车,司机老陈看到和女佣交谈的男人时,先是思虑一阵子,突然像是发现什么惊喜似地停好车来,急急忙忙下车来到男人面前。
“您不是子道少爷吗?”老陈的语气带着一些激动。
“子道少爷?”女佣偏头想了想,她来谭家工作也快三年了,怎么都没听过这号人物?
老陈有些慌张地推开还在呆愣的女佣,恭敬地挨在楼子道身边,脸上浮起一抹和蔼的笑容。
“子道少爷,您还记得我吗?我是老陈啊!以前您和小姐上下学、或是出去玩,都是我替你们开车。”
楼子道定定地看着老陈,算一算日子,老陈应该也有五十好几了,没想到竟然还在谭家继续担任司机。
“好久不见。”他扬起一抹笑,瞬间化去原本漾在脸庞上的冷漠气息。
“的确很久了,自从您移民到外国,就再也没有回来过,都已经十几年了。”老陈心底仿佛有很深的感触。
“我应该没什么变吧?你不是一眼就认出我了吗?”他笑。
“您从小就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孩,长大之后更是帅得让人无话可说。”老陈呵呵笑道。
楼子道轻抚太阳穴,老陈立刻担心地问:“您怎么了?”
“可能是时差还没调过来,有点头晕。”
他从下飞机到现在,一直觉得头疼欲裂,甚至有些头晕,又因为在机场发生不愉快的事,让他现在感到更疲累。
“看我这是做什么!竟然让您站在门外,快请进!先生和太太若是看到您回来,一定会很开心的!”老陈恭敬地请他进屋,又赶紧命令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