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彭迎春似乎是故意替他解围的,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难不成她已经知道自己是个男人的事了?
上官跧被这个问题困扰了好几日,却始终不敢开口问彭迎春,怕是自己在胡思乱想。
若事情并非如他所想象的那样,那他自己主动去问,不就是自找死路、自掘坟墓了吗?
再来,他这身装扮已经过关斩将骗了那么多人,可见他装扮得很成功,根本没有人会发觉他是男人。
因为迟迟没有被人揭穿,所以上官跧对自己假扮的功力还是深具信心。
“跧儿姐姐!”
突地,有人拍了下上官跧的背,他吓了一跳,水桶由他手中直接落入井中。
“跧儿姐姐,你是怎么了?”
见他如此反常,来人关心地问。
上官跧没好气地转身,想看看是谁这么恶劣,竟然这样吓他。
他一转过身,就看到原来是他隔壁房,老是喜欢缠着他姐姐长、姐姐短叫的丫头香儿。
“香儿,你想吓死我啊!”他白了她一眼。
“大老远就看到跧儿姐姐在发愣,人家唤了你好多声,是你自己没听到都不理人,我才会拍了你一下,要你快点回魂的。”香儿觉得自己被瞪得很无辜。
“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上官跧转过身拉起绑在井上的麻绳,想将打水的水桶拉上来。
幸好有绑上绳子,否则他光要捞个水桶就头大了。
“跧儿姐姐,你打水做什么啊?”
香儿想插手帮他拉绳子,可上官跧不让她帮,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
“我这是帮厨房的王大婶打的,她说厨房缺人手,见我没事,便要我帮她打水。”他已经习惯了被人使唤了。
他虽然是彭迎春的贴身丫鬟,可是那些丫鬟的细活他是一项也做不来,因此就常常四处晃。众人见他人高马大,又身强体壮、孔武有力,口耳相传之下,许多女人家做的粗活就全落到他身上了。
“王大婶真是的,竟把工作丢给跧儿姐姐,她一定又躲到什么地方偷懒去了!”香儿很替他抱不平。
大家都是进贾府为婢的,可偏偏就是有人会故意使唤别人。
“没关系,反正我习惯了。”做这些粗活还算小意思,他最怕的是去伺候那个女霸王。
一想到彭迎春,他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唉!他一个大男人竟然会怕她这个女人,真是可悲啊!
上官跧无奈地将水桶拉了上来,把打上来的水倒入井旁的空木桶内。
“跧儿姐姐,以后谁要是敢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虽然年纪小,可进府已经三年了,这府里的大大小小我都很熟。”香儿想当上官跧的靠山。
看她一脸天真的模样,上官跧也不忍心拒绝她的好意。
但她也是一名小小的奴婢,能耐有多大他可是一清二楚,她还没那个能力挺他。
突地,上官跧想到一件事。
她虽然没有能力当他的靠山,可是她在大观园中也待久了,想必会知道许多事,例如那十二金钗的事。
“香儿,你进府已经三年了,那府中大大小小的事你大概都知道吧?”
“那当然!“”香儿得意满地抬高下巴。
“那你知道那个迎春小姐是什么身份吗?”头一件事,上官跧问的不是他关心的十二金钗,而是那个难以伺候的女人究竟是谁。
他虽然很讶异自己会问她的事,不过,反过来想想,他还没见过架子这么大的女人,心中对她还是有些好奇。
之前他猜她是贾府的千金,可她是姓彭而非姓贾,因此他又改猜可能是什么远亲,可是除了贾老夫人来见过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