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里出来,唐舜芯的身子只围了一条浴巾,再拿另一条浴巾披在肩上,欲抵挡阵阵寒意。
随手吊起方才换下的衣服,发现那件属于男人的大外套没有还给他。
怎么会忘了要还给他呢?她对自己的粗心大意颇为懊恼。
今天是她人生中的最后一天,看到明天的日出,也就是她结束生命的时候,她怕自己会没有办法还他外套。
该去找他吗?她犹豫着是否要这么做。
想起他对她的敌意,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找他比较好。
也许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件衣服,否则,早在她下车时,他就会向她要回去。而且若是为了还衣服去找他,他说不定还会以为她是故意找借口接近他。
算了!她干脆将衣服折好,留张纸条,让山庄的服务人员帮她衣归原主。
做好决定,唐舜芯便将这件外套也吊了起来,让微湿的衣服能够在冷空气下阴干。
双手抱着身子,她幽幽地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大雨乍歇的天空。
这儿果真是个很美的地方,放眼望去,净是青山绿树,没有尘世的喧嚣,更没有烦人的嘈杂声。
一切是那么地寂静、安闲;在这儿,她似乎能够忘了自己悲惨的命运,安然地度过这最后一天。
“不知道我在太平山自杀的消息会不会上电视新闻?”她喃喃地低语。
然后,唐舜芯又自嘲地笑着说:“自己都已经死了,根本不会知道有没有上了电视新闻。”
寻死的方式虽然很消极,但是,在求助无门之下,除了以这样的方法来解决,她也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一千万!以她工作的所得薪资,她就算不吃不喝,也要三十年才会赚到这笔钱。不过,以地下钱庄吸血的方式来算,她恐怕还没赚到一千万,利滚利再加上本金,说不定不用十年的时间,债金大概就变成了上亿的天价。
她能够忍受痛苦努力赚钱,但是,放高利贷的地下钱庄是不会等她的。
人人都会说命运是操控在自己的手上,但是,现在的她觉得,她根本无法操控自己的命运,她的命是掌握在别人手中的。
她也曾想过要逃,但是,那逼债的人竟然有办法找到她租赁的房子;她不知道自己躲到天涯、逃到海角,是否逃得出他们的手掌心。
看到她方才走上来的一大段阶梯,她想起自己毕业旅行时,走那段又陡又长的阶梯时的情景……
那时她和同学打打闹闹,互相取笑对方带了一堆行李,虽然边爬边发出抱怨,以及气喘如牛地靠在扶手上休息,但却是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
怎知,自己再度踏上这块土地时竟是愁绪满怀,而且还是为了寻短而来。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人,却已经有了不同的心情。
“唉……”
望着窗外,唐舜芯感叹自己悲惨的命运。
刚洗完澡,西陵一鸣觉得房间似乎有点闷,于是便走到窗边打算将窗户打开,却发现对面栋屋舍的窗前站了个人。他仔细一瞧,发现她是拦他车的那个女人。
他原先并不在意,打开窗户后就想转身离开,却在无意间瞥见她竟是只围着浴巾;虽然没有很裸露,但已经够引人遐想了。
天啊!穿成这样成何体统?西陵一鸣很不以为然地蹙眉。
她以这样的装扮站在窗前,是想要招蜂引蝶吗?
再仔细想了想,他觉得她有可能是在勾引他,甚至在半山腰拦车也是她吊凯子的计划之一。
“哼!”西陵一呜随即很不齿地转身,不打算对她多瞧一眼。
这种想男人想疯了的女人正值发春期,根本就不值得他的同情。
生着闷气,他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