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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的女孩在听到名彦的解释后,并不很高兴,一直嘟着嘴看宛芸,一脸怀疑,宛芸只能歉疚地笑笑。

    黑夜在高速公路上奔驰,令宛芸想起母亲死的那一夜,内心的寂冷恐惧,阴阴地攀在她的每一根神经。天呀!她明知阿靖有问题,就早该插手,而不是坐视不管。若宛莉有什么不测,她该如何向九泉下的母亲交代呢?

    一路上,名彦都往好处讲来安慰她。她只希望他开更快,不再叨念他超速及随意换车道的坏习惯。到了台北,她很讶异没有警察盯上他们。

    他们到宛莉的公寓时,里面一片漆黑,充满烟味,每扇窗都开着,帘子鬼魅般飘着,四周冷得冻人。

    “宛莉,你在哪里?姊姊来了!”宛芸叫着。

    有一个身形蜷缩在床上,宛芸摸到开关,灯一亮,才看见棉被边缘露出的一来黑发。她心惊地去掀翻,又怕出现不敢想象的情景。

    “宛莉──”宛芸小心叫着。

    “关掉灯,我受不了亮光!”宛莉在被里闷喊。

    名彦立刻照办,但客厅的通明灯火依然射入房内,足以让人看清眼前的一片混乱。至少在衣堆被堆里的宛莉没事,宛芸松了一口气,很温柔的说:“我来了,你别难过,有什么委屈尽管对姊姊说。”

    宛莉终于露出个脸,红肿的眼一看见门口的名彦,马上嚷着:“叫他走!我恨男人,天下男人都是混蛋!”

    名彦双手一摆,踱了出去。宛芸轻柔地拭着妹妹颊上的泪痕,又惹出更多的伤心,幸好她有备而来,把名彦车上的一盒面纸都带来了。

    “姊,你为什么不骂我?当初我鬼迷了心窍,不听你的劝,如今自作自受,你该骂我活该才对呀!”宛莉擤着鼻子说。

    “该骂的是那个阿靖,你已经够难过了,我怎么忍心再说你呢?”宛芸尽量平稳情绪:“现在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实在太丢脸了,我觉得自己好骯脏、好下贱……啊──”宛莉蓦地抚住肚子,叫了一声。

    “宛莉,你怎么啦?!你没乱服什么……安眠药吧?!”宛芸抓住她问。

    “姊,我说了,你别骂我好吗?我本来想瞒住你的,但阿靖竟然背叛我,我实在没有人可投靠了。”宛莉说。

    “到底什么事?”宛芸冷静地问。

    “我……我三天前去堕胎了!”宛莉嗫嚅地说。

    宛芸往后退一步,一时无法接受。“堕胎”在她生活中常听也常见,但怎么会发生在善良易感又天真无邪的妹妹身上呢?母亲会怎么说?她才过世几个月,一向宠爱保护的么女竟出此事,她一定会死不瞑目的。

    面对宛莉惊恐的表情,宛芸达一句责备的话都吐不出来。

    “姊,我知道我错了!但我绝不是你想象中的坏女孩。我到台北来,一直很洁身自爱,我朋友同事邀我去酒吧舞厅,我都拒绝的!”宛莉抽了一张又一张的卫生纸,哭着说:“我以为阿靖是不一样的,他的眼睛看到我总是发亮,我第一次遇见他就爱上他了!就是那种触电的感觉,然后就掉入漩涡中无法自拔了。”

    “宛莉,不是我老古板,你才认识阿靖多久?不到几个月吧?!这么短的时间内,你怎么就把身心交给底细都不清楚的男人呢?”宛芸痛心地说。

    “姊,你不了解那种情况,阿靖太会说话了!他说他好爱我,对我情不自禁,我不忍心他因为爱我而受苦,所以……所以就答应他的一切要求……,没想到就怀孕了!”宛莉蒙着脸说。

    “男人千篇一律的伎俩!”宛芸咬着才说:“是阿靖强迫你去堕胎的?”

    “他很生气,骂我不懂避孕,又说他没有结婚和做父亲的心理准备。反正他好凶,说我不去堕胎,我和他之间就算完蛋了!”宛莉抽噎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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