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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曹千里高兴地道:“我早听说你们在南运河的事迹了,就一直等着哪一天你们能北上山东及河南呢!”

    “你就是通州曾掌柜?”顾端宇微笑地说:“没想到我们就这样结缘了。”

    “是呀!”曾千里对那位精瘦的说:“想必你就是天望了吧!听说你生于海、长于海,难怪身手如海中皎龙!”

    “哪里!和月漉师兄比,我还差一大截呢!”潘天望谦虚地说。

    两方同事相见,自然就热切地谈论起来。

    话说康熙元年,在永历帝、郑成功、张煌言、鲁王相继死亡,郑经困于台湾,定远候失踪后,内陆反清复明的活动几乎已经沉寂。

    在这期间,游走于东南的一些江湖侠士及下层民众,就慢慢形成秘密结社的方式,据说,领头的就和几个和尚有关。

    无名、月漉和天望三人从不承认什么,他们最初的目标只是在控制长江、黄河的南北运河,这运河可是全国经济的命脉,主导南方之粮往北输送,如果一断,北京的民生及防卫皆成问题。

    他们最早由浙江开始,在运河重要据点和工人打成一片,为工人发起类似帮会的组织,以谋其福利,然后再小心地加入反清复明的思想,即天地会或洪门的主旨。

    当然,在清廷政权日渐巩固时,这些都进行得十分艰难而缓慢,无名就常说:“我已不求朱家天下再兴,只求汉人民族意识觉醒而已。”

    顾端宇则只知道一直往前走,南明已不存在,满清非我族类,所以,他像生活在地底的世界,带着僧道的面具,一镇又一镇地飘泊,还包括被一个微笑所追赶。每当月夜,银光晒满地,那微笑就会出现,蛊惑他、啃咬他,他所打的坐或参的弹,就一声声化成“阿绚”。

    阿绚回京后过得如何?是否嫁给某公侯王爷,过着尊贵的福晋生活?顾端宇从不敢打听,怕自己会揪心难受。

    没有人晓得,那四个月和阿绚的种种纠葛,由敌对到相爱,已成为他生命中最美好的回忆,在他最沮丧的时候,一直不断地给他鼓励及勇气。

    而他也始终相信,他那年在原山寺的离弃是对的,因为,唯有如此,他才能无牵无挂,阿绚也才能幸福快乐。

    他只是怕月夜,阿绚的笑会令他辗转难眠,孤独似乎变成人生最不堪的事。有时,他还真想停止飘泊,回到竹屋,而那儿有阿绚在等他?然而,他明白这是今生今世都不可能成真的妄想。

    曹千里答应替他们引见附近几个重要的船主后,便赶着下楼照顾生意。

    黄昏时分,旅客陆续上门,经过一天辛劳的人,也聚集在客栈中喝酒。掌灯没多久,就有胡琴琵琶声传来,由于顾端宇本身熟悉音律,便很自然的坚耳聆听。

    一曲又一曲,那带着京音的姑娘唱得还真不错。顾端宇绕过百~万\小!说的无名和正在学运气的潘天望,悄悄来到外面的走廊,隐身在木柱后,看着下面的热闹景象。

    在一阵掌声后,听众又起哄:“大妞,你们刚由京里来,唱点紫禁城最时新的曲吧?”

    大妞凤眼儿一溜,和胡琴老爹私语几句,便对大伙儿说:“我就来一首‘格格曲’吧!这曲儿在黄河以北可流行了呢!”

    她一说完,使用细柔的嗓音,幽幽地唱道——

    年复年,此情莫言

    送复送,君心辗打

    长复长,妾意缠绵

    难更难,他生重见

    月漉波烟

    情深处,断云残水总相伴

    顾端宇一听到月漉波烟,整个人就傻住了!全世界明白这典故的,除了他,就只有阿绚了,而这歌又叫“格格曲”,莫非真是阿绚做的?

    现场的人大声说好,但也有人问:“这曲加此哀怨感人,怎么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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