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耿继华骄傲的表示。
“还不全是拍马屁的文章。”阿绚就是看他不顾眼,“你们汉语中,有所谓的‘百无一用是书生’和‘书生误国’的话,明明说的就是你!”
“格格言重了!”他忙辩解道:“继华一心为大清王朝效忠,对格格的心足以明志。”
“你是汉人,忠的该是明朝呀!你没听先皇说:‘明臣而不思明,必非忠臣’,你一点也不忠!”她说。
“格格何出此言?你总不会叫我去投靠南明吧?”他脸色大变的说。
阿绚发现自己又失言了,在懊恼之下,只好忿忿的说:“我讨厌这里,你确定我们能平安且很快就离开吗?”
“会的,我爹得到消息,一定会释放张煌言的。”他说。
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好奇的问:“你爹放了张煌言,怎能担保顾端宇不杀我们呢?”
“这你不必操心。顾瑞宇是个重然诺的人,他说到便会做到,我们闽海一带的人都很清楚。”
“好哇!你倒称赞起敌人的义气来了!”她冷笑的调侃他。
“我……我……”耿继华的脸又涨成了猪肝色。
阿绚将头一偏,知道自己是太过分了!以前在忠王府,她是一个多冷静平和的人,所以太皇太后才说她足堪大任。但瞧瞧她现在变成什么模样?在耿继华西前,是尖酸刻薄的恶妇;在顾端宇面前,又是咆哮泼辣地任性格格。
这两种人都不是她,但她内心就是有许多不平之气,让她自己也无法控制。而她所不平的,无非是终身必须托付给耿继华这种没风骨又没有原则的人,他为什么不有一点点像顾端宇呢?天呀!她捂住心口,她是拿耿继华来和顾端宇做比较吗?她不敢再往下想,只像犯了大错的孩子般,坐在那儿不能动弹。
这一静坐,反而让她的心情沉淀下来。她走到窗前,看大院子那忙碌的一群,他们与她是处在不同世界的人。她此番南下的任务,就是嫁入耿家,来共同对抗所有反大清的势力,这是她如何也不该忘记的。
黄昏时,笛声又起,但吹笛的人不是顾瑞宇,而是另一个削瘦的男子。他的曲调略带轻快,但也掩不住深藏的愁绪。
“那个吹笛人是谁?”阿绚问潘天望。
“他是大学士汪筹。”潘天望回答。
“你们小小一个团,又是侯爷尚书,又是将军大学士的,高官还真不少。”阿绚看潘天望一脸不解的模样,便放柔声音:“你去问问‘江大学士’,笛可以借我吹一下吗?”
“格格会吹笛?”他惊讶地问。
“就是会才要借呀!”她正经地说。
潘天望去外面。一会儿后,汪筹带着笛子而来,颇有礼貌地说:“听说格格要吹笛?”
“解闷罢了。”阿绚端庄地说。
汪筹那历尽沧桑的脸孔,摇明着不信她有多大的技巧。
阿绚一接手,吹的就是昨夜顾端宇的三弄曲,她吹出的曲调没有男性的高昂,却多了女性的低柔。笛音传出,不但江筹和潘天望一愣,连外头的人都停下了工作。
青鸟啼魂,缥缈入林间,音才落下,汪筹就鼓掌说:“没想到格格是行家!”
“我现在要吹一曲‘西塞山怀古’,你会唱吗?”阿绚不管他眼中惊疑的神色,迳自发出第一个音……
或许是因为阿绚吹得太忘我,汪筹忍不住和了最后一句。“故垒萧萧芦获秋呀芦获秋!”
阿绚也像发抒了内心的郁闷,她轻轻放下笛子,就看见铁青着脸的顾端宇,站在几步之外。
“瑞宇……”汪筹吓了一跳。
“把笛子给我!”顾端宇说完,再对潘天望说:“带耿少爷到林子里去溜达!”
“我……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