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爪子露出恶毒的尖牙,
想吸光我残存的圣洁血液,
忽然听见了远方的浪涛声,
让我想起了故乡湖衅的粼粼水光……
我的灵瑰会飘向何处呢?
春天过去,宾客渐散,阿帕基城也整个笼罩在翠西亚的死亡阴影中。
有人说她是发疯,不小心坠楼而死,也有人说因为她痛恨柯伦,所以故意带着胎儿自杀身亡。
但无论如何,柯伦仍是最不受影响的人。他向南收买意大利各邦及扩张地中海权,向北拉拢英、法、日耳曼的工作,从无一日中断。
维薇并不常见到他,戏结束后,他并没有马上驱走剧团,反而豢养着他们,准备着四月要为朱尼士演出宗教圣迹的计划,他不再是热情的阿波罗,也不再是邪恶的柯伦,对于他,她内心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也许她不该再犹豫,应该拿出那封信和他摊牌,但此时正值翠西亚的丧葬其间,时机似乎又不太恰当。
翠西亚的遗体被安放在家族的墓室里,送葬那日,据说场面十分冷清,哭得最伤心的是翠西亚的父母蒙德和娜塔,他们三个多月前才失去长子诺斯,现在女儿又香消玉殒,而这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柯伦又是他们不能得罪的人,所以,他们只能将苦恨埋在心中。
!
而柯伦,不用讲,仍是一脸的冷漠及不耐,人们还耳语相传着他已经在积极的物色第三任妻子,想从各地送来的名媛册中,找到政治经济利益最符合的新娘。
第一次的珊雅,让他统一了义大利北部;第二次的翠西亚,则让他得到义大利中部。
“这次他的目的也许是义大利南部,像威尼斯及坡里,都有很多待嫁的贵族小姐。”其中一派人说。
“不!我猜可能是神圣罗马帝国的公主,因为公主的身分总是比较尊重一些。”另一派人说。
这些讨论,在街巷间热闹的传开来,很快便掩过翠西亚含恨而死的凄凉和遗憾。
一天夜里,维薇在睡梦中被一连串急促的钟声惊醒,大家全都紧张的奔到长廊上,寒冷的空气让人颤抖得更厉害。
夜半钟鸣是相当严重的事,通常指的是火灾或敌人入侵,他们面面相觑,慌乱地打听实际情况。
“是刺客,有人要暗杀柯伦邦主上!”举起火把的士兵由远方奔来说:“不过,天主保佑,刺客已经被抓到了,大家请稍安勿躁,都回房去睡觉吧!”
“谁那么大胆,敢去刺杀邦主呢?”有人好奇的问。
“是博恩·贝里特,翠西亚夫人的弟弟,邦主现在正在审问他。”那名士兵说:“好了,邦主不准任何人在外逗留,否则格杀勿沦。”
博恩?那不是诺斯在米兰读书习艺的弟弟吗?他一定是听到姐姐死亡的消息,才愤而找柯伦报复的。
“博恩·贝里特实在是太冲动了,他也不想想看柯伦是什么角色,现在好了,连他的命也要赔上了。”波格摇摇头说。
“他只是太伤心了,我想,柯伦应该不至于要他的命,毕竟他是情有可原的。”维薇带着一丝希望说。
“维薇,你怎么老是看不透呢?柯伦彻头彻尾就是个六亲不认,没心没肝的人。”波格忿忿地说:“我敢打赌,他绝对不会饶过博恩·贝里特的!”
波格猜对了,第二天一早,当维薇推开窗台时,就看见博恩被绑在广场的木桩上示众。
亚蓓走进来说:“博恩·贝里特好可怜,后天下午就要受绞刑。”
“绞刑?柯伦竟然狠到这种地步?”维蔽惊愕地说。
“城里的人像是一点部不意外,刺杀邦主可是滔天大罪呀!”亚蓓说。
维薇急急的穿戴好衣物,往广场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