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是那么大,大得連歎息的興致都提不起,好好的一個禮拜天,只能坐在窗前發呆了!
能做的事已做完。之穎洗了頭,幫淑怡切好菜,又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洗好、烘干,還有什么可做的呢?星期天不做功課,安息日,是不是?雨聲比吉他聲更大,彈起來沒情調,做—嘿!把韋皓叫來!
之穎從客廳的門沖進大雨里,剛吹干的頭發又濕了,邉由馈⑴W醒澤隙际怯晁K緛硐肱苋凵徏业模热欢家褲窳耍慌芤擦T,淋個夠吧!
她慢慢散步似的走到愛蓮家門口,她也沒考慮到這一身水會弄髒文家客廳,推開門,老實不客气地走進去。愛蓮和她母親正坐著看電視,看見之穎的模樣,她們好半天都出不了聲。
「之穎,你怎么了?掉到淡水河里了嗎?」愛蓮吃惊地跳起來,「這么大的雨你到哪里去逛了?」
「只是從我家走到你家!」之穎不在意地抹一把臉上的水珠,「我想打個電話!」
「去打吧!」愛蓮搖搖頭,「若是打給韋皓,你可以在門口大聲叫我替你打!」
「是啊!」愛蓮母親也說,「打完電話快回去烘干衣服,否則會生病的!」
「又不是紙扎的,淋一場就會病。」之穎不以為然,「我叫韋皓來,就是要在雨中散步!」
「淋雨?」愛蓮笑著問。
「淋雨能解悶气!」之穎抓起電話。
接電話的正是韋皓,這個永遠在「動」的男孩正悶得慌,電話里傳來的聲音是那么稚气。
「之穎嗎?你知道我快要窒息了嗎?我家這邊的雨好大,大得一點空气都沒有。你那邊呢?」他叫。
「你以為我在台南?」之穎笑了,「你那邊和我這邊有什么不同?書皓,你來嗎?」
「去你家?現在?」他問,大雨使他猶豫。
「現在不來今天就別來了。」之穎的話像命令。他們之間太熟,之穎又太直率,她完全不掩飾自己,她也不考慮韋皓心中的感覺,「只不過一場雨,你也怕了?」
「怎么這樣說呢?我說不來了嗎?」韋皓委屈。
「那么立刻來,我們可以來一次‘雨中行’!」之穎說,「限你一個鐘頭到!」
「好吧!」韋皓半真半假地歎口气,「我一個鐘頭之內赶到!誰叫我是韋皓,你是之穎呢?」
「當然!」之穎放下電話,絕沒想到他話中另有深意。
愛蓮一直那么沉默地望住她,眼中的神色真是奇怪,近來,愛蓮是有些特別。
「之穎,你好霸道!」她輕輕地說。
「霸道?我不覺得。」之穎不在意地聳聳肩,拖一張木椅子坐下,「韋皓和我——慣了。」
「我覺得你總是欺負韋皓,」愛蓮搖搖頭,「或者你自己不覺得,不過,也許韋皓喜歡你這樣。」
「什么話?有時候他對我不也是凶巴巴的?」之穎笑一笑,「我們是禮尚往來,半斤八兩!」
愛蓮看一眼在客廳那一端看電視的母親,把聲音放低一點,神秘兮兮的。
「我問你,之穎,」愛蓮臉上隱有紅暈,「你和韋皓是同學?是好朋友?或是情人?你們將來—可會結婚?」
「為什么這樣問?」之穎呆一下。
「好奇!」愛蓮說。
「那么我告訴你,我們是同學,是好朋友,或者——也是情人,」之穎一口气說,「至于結婚,我從來沒想過,相信韋皓也沒想過!」
「我沒有見過比你們更奇怪的一對了!」愛蓮說。
「我們奇怪?」之穎睜大了眼睛,「你比我更沒經驗,你憑什么這樣說?」
「想象!」愛蓮眼中閃動著异采,「我能想象!」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