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姮宜,姮宜的旁边是怀中。
坐在怀中身边,她突然有丝不自在,她不是小家子气的人,但——真正是不自在,而且有点手忙脚乱。
拿歌书的时候,她碰到了他的手,吃惊地立刻缩回来。这只不过一件小事,她怎幺——竟大惊小怪了?她从来不是这样的人啊!
心里砰砰跳,偷眼望他,他若无其事的看着前面的牧师。刚才——刚才那一触,她觉得他的手温暖而稳定,和他外表的冷漠不同。
他有一对温暖而稳定的手,这是否事业成功的顶尖男人该拥有的?
她的精神不能集中,有点恍惚。
有人过来对宋夫人低声说了几句话,夫人点点头,然后转向姮宜。
「等会儿唱诗班唱完,立刻就轮到你了,我已把你要唱的歌告诉他们,你只要走上前就行。」她说。
「是。我知道了。」姮宜努力集中精神。
今夜来教堂,她要献诗,不能这幺恍惚。她不停的这幺告诉自己。
但是她不知道,她的脸一直绯红着。
有人叫她的名字,宣布她要献诗。她吃了一惊,站起来时有点茫然失措,简直和平日是两个人。
旁边的怀中皱皱眉,也站了起来。
「我陪你走上去。」他礼貌的说。
她看他一眼,心中忽然就平静了,而且快乐。
她献唱的时候,怀中就站在唱诗班旁边等着。姮宜唱的是一首《荣耀归天父》。
她有极美好的天赋歌喉,而且有极好的后天训练,她唱得那样虔诚,那样全神贯注。
一曲既终,有人竟忍不住拍起手来——于是更多人拍手,终于令全体都拍起掌来。
献诗是不必拍手的,因为一切献给天父,不需要人来拍手——但今夜教堂气氛特别好,人们都有点忘我。或者,因为是圣诞节吧!
然后,讲道,祝福,再唱圣诗,就散会了。
姮宜始终保持一副微笑的面孔,她十分快乐,自己也说不出什幺原因。
离开教堂时,她突然想起—件事。
「宋怀中,谢谢。」她悄声说。
人群中,谁也没注意,包括宋夫人母子。
怀中只是冷冷的看她—眼,什幺表示也没有。
回到宋家巨厦,夫人把所有人的礼物都派了,她就退回书房,说想多看一段圣经。
三个年轻人依然留在楼下大厅的圣诞树旁边,把他们的礼物都排好在树下,还没到拆礼物的日子呢!
「我有一个主意,我们出去报佳音,好吗?」姮宜是毫无倦意。
「报佳音?去哪里?」怀远笑了。「附近的屋子不多,也没什幺孩子,又冷,去那里?」
「我们可以找个热闹点的区域。」她不死心。
「这个城市不适宜在深夜出去走动,」怀中说话了。「恐怕会有危险。」
「不可能吧?今天是圣诞啊!」她叫。
「并非人人都是教徒,都守圣诞。」怀中冷淡的笑一下。啊!他竟笑了,他。
「那幺——就这幺睡觉?」她不甘心。
「你想做什幺?我们陪你。」怀远说:「三人舞会?」
怀中站起来,刚才的笑容消失了。
「失陪。我上楼休息。」也不理会他们的反应,独自大步而去。
怀中离去,他们再聊聊几句,姮宜突觉一切都索然无味,刚才的兴致都不知跑到那儿去了。
「我们上楼休息吧!」她主动提议。
人的情绪变化实在很奇怪,她躺在床上想。为什幺突然就没有兴致了呢?
其实她全无睡意呢!
辗转多时,仍然瞪着天花板。这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