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他嘴角微扬,站起身,走到铁门一旁,蹲下身,抹了一把清洁剂就在自己的脸上搓揉起来。
柏锦玟看着那一桶青绿绿,黏稠稠的东西,不禁嫌恶的皱起眉头,“那种东西也能用来洗脸?”
凌裕飞打开水能头用力的搓洗手上及脸上的油污后,慵懒的回过头来,展示那张无与伦比的俊美脸孔,“便宜的东西不见得难用,不过这是你们那些贵公子,大小姐无法体会的,因为你们不敢用。”
乍见那张俊逸脸孔,柏锦玟的心头不由得小鹿乱撞,她怔怔的瞪着他,不敢相信刚刚那个满脸油污的男子竟是如此的风神俊朗,如果将他身上的脏T恤及及膝短裤改成了丝质衬衫及本装长裤,那和她就更登对了。
凌裕飞嘴角微扬朝她绽放魅力一笑,他知道自己对女人的致命吸引力,只是要不要跟她们玩,也得看自己的心情好不好。
“怎么?口吃了还是忘了该怎么说话?”
她粉脸一红,而这可能也是她二十六岁以来头一次在男人而前脸红,她润润嘴唇,“你为什么要来这儿修车?”
他耸耸肩,意有所指的瞟她一眼,“不要告诉我,你也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那样我对你就没有胃口了。”
他回身走到凉椅坐了下来。
从母亲离家的那一刻起,他就恨透了父亲,尤其三年后,父亲将蔡欣玲娶进门开始,他和父亲的关系更是覆上厚厚的一层冰霜,所以在念完国中后,虽然学校成绩一向名列前茅,但他没有参加高中联考,反而去读了一间三流的夜间部,成了一个建教合作班的学生,一个半工半读的学徒。
为此,父亲当然震怒,但几回将他安排到私立贵族学校就读,他却成了跷课大王,甚至在学校搞起帮派,纵然父亲是个名人,但这些贵族学校里哪一个学生家长不是名人?所以他还是被踢出学校了。
在数度管教无效后,父亲也懒了,照样的在交际圈活动外,还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悲怜的父亲角色,赢得更多的关切与掌声。
而后,他仍是靠着自己的能力念完了高职,后来又插大,念了母亲所钟爱,父亲所赖以奸诈求生的中文系,而这是一个儿子想了解父母内心世界所走的一趟路,只是父亲原以为这下有子承继衣钵,却不知在满腹文章下,他有了更多的词汇来冷嘲热讽父亲的虚伪。
当然,他和父亲的关系是沉到谷底了,只是父亲在外的完美角色也近使父亲不得不偶尔前来关心他这个离家开起修车厂的儿子。
也是如此,父亲的一大群友人总是前来“关照”他的生意,并“关说”一番,要他回去当个好儿子,为此,他“非常感激”,所以他对这些“关心”的叔伯阿姨也“特别收费”,起跳是以“万”为单位,话说得愈多的,收费就愈高。
就在凌裕飞思绪百转之时,柏锦玟也在细细考虑是否该暴露自己的身份?
凌裕飞话已经说白了,如果她知道他是谁,那他对她就没胃口了,那她怎么可能当得了他的未婚妻?
她和上流的贵公子交往,是没什么新鲜度了,若是能征服这个全身散发着狂野魅力的男人,那更能证明自己的魅力是所向披靡了。
思忖再三后,她娇媚一笑,走到他面前,故意装好奇的问:“我怎么会知道你从哪里来?只是我很好奇像你这样,呃,看起来也有一股天生气势的男人怎么会屈身在这时修车?”
他身子往后一靠,挑高浓眉,“我不知道现今社会还有贫贱工作之分。”
她腼腆的微笑,“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你很不一样,所以——”
“为我动心了?”他洒脱的朝她眨眨眼。
柏锦玟的脸再度酡红,若是以往有男子这样说话,她一定视他是个自大的男人,并对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