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岚。」他将音量加大一些。
她听见了,一见到来的人是卓伟然,她立刻的武装起自己,她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她已经不能走路,她宁可一辈子都没有他,也不要用这个来绑住他。如果他知道她不能走路,他真的会因为内疚而勉强和她在一起。
「我说过不希望你再来。」
「我来了。」不理她的怒意。「妳腿上的纱布已经拆了!情形如何?」
「非常好。」她淡淡的说。
「那妳什么时候要出院?」他在她身边的空位坐下。「我妈知道妳出车祸的事,差点把我逐出家门,若不是她赶着出国,她早就到医院来看妳了。她还说如果我不能把妳请回工作室,她就不要我这个儿子了。」
她吸了口气,这辈子她是别想再回工作室了。
「怎么样?」他愉快的说:「我妈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妳不会让她失望吧!」
「我不会回工作室。」
「筱岚!」
「你和你母亲是你们之间的事,不要扯上我,我和你早就是桥归桥、路归路。」
他不知道也不相信一个女人可以气这么久。「筱岚,给我一个明确的时间,妳要气我气到什么时候?」
「永远。」她正经的说。
「永远?」
对!就是永远。她的自卑感现在就已经油然而生,他可以恨她一辈子,他可以把她想成是无理取闹、不可理喻、荒谬、无聊的千金小姐,但是他绝不会知道她已经是个残废的人。
她要他死心。
她要他彻底的死心。
「卓伟然,你不要白花力气了,我们之间是不会有可能了,因为我要结婚了。」
「妳要结婚?」这消息对他有如青天霹雳。
「我是要结婚。」她一不做二不休的说:「我告诉过你我曾经订过婚,只是后来解除了婚约。但是这次的车祸拉近了我和他的距离,我们之间死灰复燃,所以出院之后,我们会准备结婚的事。」
「妳骗我!」他反射性的说。
「这是喜事,有什么好骗的?」
他将她由椅中拉了起来,愤怒中却没有去注意到她的不适和状况;瞪了她一会儿,又将她推回到椅中,完全无法接受这个消息的模样。
衣筱岚吓得白了脸,有半秒钟的时间,她以为他就要发现事实的真相了。
「这只是妳的借口。」他在原地踱步。
「我可以寄喜帖给你。」
「就只为了气我而拿妳自己一生的幸福去做赌注,划得来吗?」他要她打消这个念头,她不能嫁别人,他不该为了一次错误的争吵就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我爱他。」
「妳不爱他。」
「我不爱的人是你。」既然要演戏,就要演得像。「我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从来没有消失过,他一直存在于我的心中。我以为我可以忘得了他,但是当他到医院来看我时,我才知道自己一刻都不曾忘了他。」
「妳撒谎!」他欺到她的面前。
「我没有撒谎。」
「妳满口胡言。」他狠狠的说:「妳没有一句话是真的,妳爱的人是我。」
「如果你想这么安慰自己,我也没有话说。」她装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卓伟然真是无语问苍天,他真的不知道该找谁诉苦,找谁喊冤。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低声下气,委曲求全,什么自尊和男性主义都丢到一边,她却说她不爱他,要嫁给别人了。
「那个幸运儿呢?」他压下那股想杀人的冲动。「有幸见见他吗?」
说巧不巧的,好象卓伟然和衣筱岚注定不会有结果,蓝晓野手中拿了盒巧克力,一派潇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