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初亮,叫嚣了一夜的风雨已不见踪迹,只留下一地的残叶,证明昨夜的风雨肆虐。
相爱的两人相依相偎地面对着窗外榕园,互属的情意让织昀有了归属感,靠着他,她的心、她的情已圆圆满满。
“啊!花开了!"织昀指着伯墉给她的小盆栽。
长长的枝节上开着一朵类似百合花的粉红色花朵,花枝的另一端则尚有一枝含苞待放。
“这种花的名字叫作孤挺花,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像它,孤傲、寂寞,高高地绽放在枝头上,不屑与春泥为伍、不愿与绿叶争艳。"
“原来这种花是无情物。"她恍然大厝。
“怎么说?"
“没听过龚自珍的已亥杂诗吗?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这种花看不起饲育它的泥土,应该算是无情无义。不懂感恩的类种。"她故意和他唱反调。
他笑笑,不再和她辩驳。
“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抬起她的下巴问道。
轰的一声一他的问话炸出了她满面潮红。
织昀轻摇下头。
“说实话,你是不是全身酸痛?"她怎会以为他这个医生是当假的?
“你又要借职务之便,开肌肉松弛剂给我了?”她取笑道。
“对!顺便帮我自己留一盒威而刚。"他的话近乎挑逗。
“难怪台湾男人半年内要吃掉九百万颗威而刚,就是有你这种滥开药物的坏医生。"
“被你识破了——我是那家药厂的特派医生,负责每年消耗掉五百万颗。"
此语一出,两人同时畅怀大笑。
“织昀——你的笑容真美……"深深深地凝视着她,然后把她纳入怀中,"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责任了,你的喜怒哀乐,通通归在我管辖范围内。"
“我不要当你的责任或包袱,我只要当你的最爱。"她回抱住他,贴着他厚实的胸膛,倾听他的心跳。咚——咚——咚——有规律地诉说着"我爱你"。
“你早就是我货真价实的最爱了,从现在起——你必须为我敞开心胸、恣意地去享受人生,不要再纵容那些仇啊、怨的困扰你的心。"
“它们早就困扰不了我了。”
“真的?"
“真的!我自问过——是不是当一个人心里充满爱的时候,就不再有空间容纳恨?"爱在织昀心中悄然滋长、萌芽时,她原先装了满腔满怀的恨就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
“好!决定了,往后我要在你心里撒下更多更多爱的种子,时时勤耕耘、灌溉,让它们密密麻麻生长、让你失去恨的力量。"
“你的话让我想起一首歌。"
“唱吧!我会仔细聆听。"他鼓励。
每个人心里一亩、一亩田,每个人心里一个、一个梦……
用它来种什么、用它来种什么,种桃、种李、种春风……
她心不种桃李、不种春风,只种了一畦畦的爱情,当情花开尽,春天的脚步就悄悄来临。
她柔柔的声音缓缓哼唱.他把她抱在腿上、环住她的腰,随着旋律轻轻摆荡……幸福也在空气间荡漾……要是有魔杖,她要把时空定在这里,让自己永远躺在他怀中,再不分离。
“姐——你昨天有没有被台风吓坏了?”突然织语的声音和她的身影一起出现。
忽地,她被定住般动弹不得。震惊到极点的织语像被只无形的手紧捏住脖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