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来不笑的吗?”他不放弃地绕过病床,再次迎向她的脸。
“对不起!我的脸做不出‘微笑'这号表情,如果你想看笑容,建议你打开门、走出去,到别的女人脸上找找,机率会大一点。"她没察觉这句话里的酸意有多重,理所当然地顺口说出。
“看来,你的人生贫乏得很,除了‘信任'、‘微笑'之外,回回你缺少的东西还不少。没关系!我的人生资源非常丰富,我来帮你把不足的部分补齐,让你活得生气盎然、不再有缺憾。"
“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大费周章,你对每个病人都这样吗?”
“怎样?太鸡婆吗?如果你的意思是这样,那么我要回答你——不!我只对你一个人‘大费周章'。"
“为什么?"她抽丝剥茧地追问,她强烈地想窥探他的心态。
“因为你是特殊的!"在他心里,她一直是特殊的。
自从他远远地瞥见她在榕树下的单薄身影时,他就知道他们终会扯上关系,不论是哪一层关系。
他的话让她的脸颊浮上一层红晕,"我不认为自己特殊。"
冷漠的语气出现软化。
“你当然是特殊的,至少我们之间还存有着‘特殊关系'。"
“特殊关系?"她不解,除了病患与医生,他们之间还有其他关系吗?
“你忘记了吗?我们是一家人?"他提醒。
“一家人?"她想起他和织语的文定。
“是不是我解释得不够清楚?请你仔细听好,我们不是一家人,永远也不会是。我跟罗献庭、罗织语没有任何‘关系'。因此,请你眼里不要再以‘特殊'看待我。"她激烈地挥过手,吊在手上的点滴被扯落,一缕鲜血自血管中冒出。
那些刻意被冷落的痛觉一古脑儿侵袭她的知觉,痛得她蜷缩起身…
“小心一点!"他急忙按住伤口,为她止血。
“收起你的好心肠,我不领情。"他对她的反弹不回应。
他动作轻柔且仔细地为她处理好伤口,仿佛心疼她般。织昀看着他专注认真的神情,胸口有股感动在翻搅。她是怎么了,心跳一阵强过一阵,一丝丝的甜蜜、喜悦,噙在领边、渗入喉间……
摇摆不定的心找到定位,焦躁难安的情化成绵密的喜……
处理好伤口,他重新帮她把点滴固定。
伯墉温和地说:“虽然你很漂亮,但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脾气不好的病人。"
“我从没有用‘温柔'形容过自己!"她话锋一转,"可以请教你一件事吗?”
“请说。
“要到什么时候你才会走得远远的,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她赌气地说。
“真那么急着摆脱我?"他语调中藏着一分失望,很轻很淡的一分,轻得让织昀无所知觉。
“没错!"她倔强地别开脸。
“等小植物开了花、你的脚卸下敷脚霜后,你和我这个唠叨的男人就‘契约终止',我马上转身离开,再也不来烦你,好不好?"他纵容地说。
他帮她把被子拉高,像哄孩子般地拍拍她的脸颊。"好了!别再抬杠,留一些精神来养病,眼睛闭起来休息。"
他走了,望住他的背影,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那让人倾心也放心的气质,让织昀坚硬的心逐渐软化。
“你是健忘还是粗心?老是忘记浇水。"伯墉用水杯帮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