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出自管御楼的口中,她竟如同首次接受男子的赞美般手足无措,“我若真的如此令小王爷倾慕,何以……何以这段时间,从不见你来?”对一个人愈是倾心,就愈无法藏住心中的怨怼。
距上回他来万花楼的时间,怕也有几个月了吧!
以往当姑娘这么说时,管御楼定是又赔罪又找藉口的说明自己是如何、如何的想对方,或是公务缠身得无可奈何,但是,此时他却只想到那个当他化名为风梵楼时,老爱黏着他,以及时发惊人之语的“小兄弟”。
那小鬼头在他要离开风家堡时的神情,此时又清晰地浮在眼前,那个孩子他也不过相识一日,怎会教他如此挂怀?
他倒是迷上镜观那千变万化的说话神情,那孩子的表情真不是普通的丰富。
想着心事,管御楼竟在乔舞菲的面前失了态。
“小王爷。”乔舞菲见他神情呆滞,又唤了一次,“小王爷。”
“嗯。”他察觉失态地赔笑着,“什么事?”
“小王爷今天似乎心不在焉的,是公务很忙吗?”她故意如此问,心想,怕是此刻心中仍想着其他伊人,小王爷的花名何人不知、谁人不晓?
镇西王是皇上的亲信,而小王爷更是皇上十分赏识的皇侄,少年得志、心高气傲。
曾听闻近几年因为管御楼的恃宠而骄及私生活的荒诞,已渐使得皇上不再亲宠如往昔,且渐渐地疏远,但他本身对于此事似乎也不怎么在乎,依然故我。近来,还听说皇上已不再召见他。
唉!莫非是她看错人了吗?乔舞菲不禁感叹地想。
事实上,打从第一眼见到他时,他就是现在这个万事不系怀,语言总是带调笑的轻狎样,他和一般上酒楼的纨绔子弟实无两样,可……可是,也不知怎么的,她就是爱上了这样一个花花公子,一个身份、地位高不可攀的人,而且她每见他一次,就更无法自拔地往“情”字里头陷。
“小王爷……”虽然知道她的话对他根本无足轻重,就算只是基于相识的情份,她仍得劝劝他,“王爷徘徊于秦楼楚馆,何时收心?”乔舞菲认真地问。
“何时收心?”他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小乔在暗示本王,该把收心到你这里吗?”他眼神既危险又令人着迷。
“小王爷……”她脸飞快地红起来,“小乔怎敢有如此非份之想,只是,小王爷你年少精明,定是朝廷栋梁,如此徘徊于此依红偎绿的地方,有失朝廷厚望,小乔、小乔……”
难得一个青楼女子能说出如此发人省思的话,管御楼暗自佩服,不过,他今日正是受皇上重托,不得不在这些花丛里打滚,把自己塑造成人人眼中贪恋美色、无所担当的纨绔子弟模样,以方便暗中调查一些事情。
于是,在乔舞菲说完话之后,他又是一阵笑,然后右手托着脸颊,摆了一个不甚庄重的姿势,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小乔,朝廷重望又怎及你的花容月貌吸引我呢?”他喝下一杯香醇的女儿红。
“小王爷。”她羞红了脸,正有话欲往下说时,李嬷嬷又走进来。
李嬷嬷未语先笑,“小王爷,今儿个你和小乔可聊得尽兴?”
“怎会不尽兴,光是看着她,小王的心都醉了一半了!”说着,他拿起酒壶咕噜、咕噜地喝起酒,不一会儿酒壶就见底了,“再来一壶。”
“小王爷真是好酒量,怪不得京城里的达官贵人都说你海量哪!”顿了一下,李嬷嬷欲言又止,“呃……小王爷……”
“又有人要把小乔借走了,是吧?”他拿起酒壶起身,“唔……能请得动小乔的人……咯……”他打了一个酒嗝“八成是汝南王驾临了,是不?”他步伐不稳地走向前,“李嬷嬷,带小王前去会会汝南王。”
“不好吧?小王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