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日本人在南京大屠杀中残害中国同胞,所以我最痛恶日本人了……”宋薇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
这一堂是历史课,而这位教授很认真地出了这个题目,要学生们做报告,主题是——你对日本人的看法。
这位女教授既年轻又漂亮,作风十分开明,所以,上她课的学生几乎是座无虚席。
“宋薇,你既然这么讨厌日本人,那你会不会嫁给日本人?”女教授似笑非笑地瞅着宋薇。
“教授,打死我都不可能。”宋薇的反应十分激烈,义愤填膺地道。“我有强烈的民族意识,我绝不会嫁给伤害中国人的日本鬼子。”说完后,她激烈地握紧粉拳。
“别说大话喔!”女教授笑了笑。“以我的例子来说,我从前告诉我妈妈,我最讨厌的姓氏是‘朱’姓,因为,朱与猪同音,念起来很难听。同时我也很排斥中南部土生的男孩子,谁知世事难料,唉!我现在的老公,不仅是姓朱,而且还是来自民屏东的种田人家,这真是世事难料!
全班人听完立刻笑成一团。
宋薇也不禁笑了起来,她站在讲台上遭取笑的美俏模样,真是光彩逼人。
“请问宋薇小姐在吗?”一位看起来粗犷、皮肤黝黑的工人,手里捧着一大束花走进教室。
“我就是。”宋薇站在台上略略颔首。
“有人送你花——”送花工人把花放在宋薇的手上。“是你的爱慕者。”说完,送花工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哇!是什么花!”台下开始一片鼓噪,甚至嘘声四起。
而宋薇似乎早习以为常了,其实,宋薇常常收到许多爱慕者的花束,其中十束有九束都是玫瑰:白玫瑰、红玫瑰、黄玫瑰、紫玫瑰……但是今天的这束花倒是她第一次见过。
她俯首注视粉紫的小花瓣,耸了耸肩道:“这大概是菊花吧!”奇怪!哪个呆子这么不解风情,居然送她菊花呢?在她的观念里,菊花是吊唁死人用的。
她皱了皱眉,到底是谁送的花呢?可惜花束上并没有附卡片。没来由地她内心一阵烦躁。
“谁送的?”一位女同学好奇问道。
“死人送的。”宋薇没好气地道。她最讨厌那种故弄玄虚的人。
同学看见宋薇变脸,也识想地噤声不发问了。
谁知女教授却自顾自地接口道:“这种花是菊花的一科,学名叫‘木春菊’,是很可爱的小菊花呢!”
“木春菊?”宋薇意兴阑珊道。“有够难听的花名了。”
下课后,她捧着这一大束“木春菊”,往校外走。
她越看这束木春菊越嫌恶,一出校门口,她像投篮般地顺手一掷,“扑通”一声,“木春菊”便毫不留情地被弃置在垃圾桶中。
宋薇发泄完之后,心情舒坦了许多。而后,她往巷子走去,准备买杯泡沫红茶来解渴。
罗月华,宋薇的好友兼好同学,却在巷口叫住了她。
“宋薇——”这声音显得孱弱不堪。
“咦,月华?你怎么来了?喔——你今天跷课,教授有点名。”宋薇淘气地眨了眨眼。
“小薇,我……”月华的双眼红肿,似乎心事重重。
“你怎么了?”看着月华泪盈于睫的模样,宋薇不由得紧张起来。“你吃饭没?我们先去吃素食自助餐,你有事,再慢慢告诉我吧!”
宋薇拉着月华的小手,往大马路上走去。
她的心思全在月华身上,以致忽略了路口角落旁的“AA-8888”的车牌,那一台醒目的林肯轿车。
坐在车内的年轻男子不苟言笑,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眼见“木春菊”成“垃圾菊”,清泷刚泽目光凛冽,早已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