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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要一杯吗?”沈拓野微挑一眉问道。

    “不喝了,但是话我还是要说的。柳晴川在帮内住了一年,今年也一十八,是个老姑娘了。你可别误了人家,好歹她爹曾经是你的师父。”

    “我自有打算。”

    “你要真有打算就不会整天苦张脸了。风尘仆仆地把樊冷蝶从长安城带到这一里,你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真要在意她就留她下来,不是你板一张冷脸,她发她的脾气,事情就能解决的。”

    “我不在乎她!”沈拓野低咆一声,不悦地抿起唇,瞪着桌几边特别为她订制的衬衫,西北原就风大,怕她病体尚未痊愈,所以要人送来这件短裘。

    严伯胥站起身,笑着对他摇了摇头,“我得走了,女人和麻烦一样难摆平,你自己伤脑筋吧,对了,顺道一提,冷蝶这丫头,今天吃的比昨天更少,一整天下来大概只喝了两口粥吧。”

    “我会注意的。”沈拓野皱了下眉,莫非她察觉他在粥里下了新毒?“事不过三”无味无臭,她应该不会察觉才是。

    目送严伯胥离去后,他起身背着手在室内踱步,暗自下毒的确有违他做事的原则,不过为了不让她离开,为了查清水中月的真相,他只得出此下策。

    他陡地停下脚步,瞪着短裘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拎起它向门口走去。

    “不是说不在乎吗?怎么我老人家前脚一出房门,你后脚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出来。”严伯胥好整以暇地站在客栈楼梯口,笑嘻嘻的挪揄道。

    沈拓野古铜色的脸庞闪过一道红,右脚踢起一颗小石子,笔直地朝严伯胥射去。

    “你兴致倒挺高的,若觉得时间太多,贯石帮新一季的帐目点收就交给你处理好了。”

    严伯胥动作俐落的闪开石子,“那可大大不妙,老爷我只会用银子,不会数银子。”他边说边快速地朝楼下走去。

    沈拓野见状,无奈的摇摇头,在推开隔壁房门时迟疑了下,房内安静得很。

    这对樊冷蝶来说,并非是件正常的事,她的脾气一向火爆。

    “下午要动身了,你最好准备一……”沈拓野话还没说完,一个人影就朝他飞扑过来。

    樊冷蝶一脚踢上门,身影随即向右一闪。一阵香味甫传入他的鼻端,他连忙屏住气息,伸手扣住她的手腕。

    “你哪来的毒粉?”沈拓野瞪着她手上的一枝梅花,冷哼了一声。

    对嘛!他明明记得已经拿走她所有的毒丸、药粉。

    “缩头缩尾的乌龟蛋!”樊冷蝶怒斥一声,举起那枝原本插在花瓶里的梅枝又往他脸上扫去。

    沈拓野倏地伸出手,食、中两指夹住梅技,另一手拍向她的手腕,迫她放手。

    “你又在撒什么野?”

    “整天闷在屋子里,我还能撒野、撒泼,而不是无聊得发疯,你该感到庆幸了。”

    樊冷蝶不情愿地鼓着颊,一只妩媚的大眼凶狠地瞪着他。

    屋内的火烧得正炽,一如她心里的怒火。

    “你什么时候放我走?”她不耐烦地喝问,却接到他抛过来的一件短裘。

    “明天记得穿着,天气又变冷了。”说完,他将手中的梅枝向前一射,梅枝稳稳地插回花瓶里。

    她手捉着柔软的皮毛,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

    他干嘛对她这么好?樊冷蝶瞪着手中的狐毛短裘,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把它拥在胸口,从没有男人因为关心她而送东西给她。

    “我不会因为一件衣服而闭上嘴巴。”她撇了撇嘴角,心里虽纳闷他的殷勤,却也受用于他的体贴。

    沈拓野没有回话,迳自拿起短裘披在她肩上,顺手为她撩开了被短裘压住的长发。

    她眼中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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