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来找我,我很讶异。”东方曜边为练如滟把脉,边对齐磊温声道。
齐磊却是神情凝严,浓眉深攒,语气十分认真:“东方大夫,请你专心看诊,别误了我师父的病”
闻言,东方曜微微一愣,对他的反应有些意外;看来,他对练如滟的顾念,的确发自衷肠──这样很好,对她,很好、很好……
东方曜淡淡笑了:“放心,你师父没事。不过你还是暂时到外头候着,让我和你师父单独谈谈。”
“我是师父的徒儿,无论情况怎么样,我比任何人都该知道。”齐磊凝视着闭目休息的练如滟,定定地说:“如今,我是师父的亲人,惟一的亲人。”
瞧瞧齐磊,再瞧瞧练如滟,东方曜轻轻叹了口气。“那……好吧,以她现在的状况,恐怕也无力回答我的问题。”
东方曜向齐磊问明了整个经过,不禁皱眉,目光转望练如滟,摇头长叹。
“怎么?你不是说师父没事么?”齐磊急问。
“她是没大碍,可就是……”顿了顿,他继续道:“太逞强了,明明知道身子不同于平常,竟然还跟你交手过招,莫怪现在会难受成这样了。”
“你是说,师父因为和我过招,所以才……”“话是这样没错,但你不必内疚。你师父她体偏虚寒,每月到了固定时候,多半会感到不适,她自己应该很明白。”
“每月到了固定时候?这、这是病…还是中了什么毒?”
“这叫做‘癸水’。”东方曜微晒,耐心解释着。
“既然你说是她的亲人,以后就盯着她些,别让她这样任性妄为,否则受苦的还是她自己。等会儿,你同我到‘回生堂’,我开几帖方子,你依着办,应当就没问题了。”
“那么,现在可有法子让师父别那么难受?”他就是不忍看师父如此痛苦呐!
“药是治身用,你师父她觉得难不难受,更重要的,是看这儿。”东方曜端瞅着齐磊,手按在自己的左胸口。
他指的,是心。
以清湛笃定的眸光做了回覆,齐磊没半丝犹疑──照顾师父,本来就是他专属的责任,不是么?
※ ※ ※
喝了齐磊煮的姜糖茶后,下腹部的绞痛终于缓和了些,整个人也精神多了;练加滟缓缓坐起身,心头杂揉各种滋味儿,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随手拢了拢青丝,以掩饰思绪的纷乱无措。
反倒是齐磊,见师父脸色恢复,立刻绽了笑容:“看来,东方曜确实不是江湖臭郎中,开的方子挺有效的嘛!”他挨了过去,在练如滟身边坐下。
这下子,她该如何面对齐磊?严也不是、和也不是,冷也不是、热也不是……
“师父,你没事吧?”否则,怎么一直不说话?
“我?我很好。”
可明明就……就是怪怪的嘛!齐磊微皱着眉,努力反省自己是不是哪个地方没办妥,师父才会连个正眼都没赏他……“师父觉得这姜糖茶煮得太浓了么?”他问得谨慎。
“不会。”她答得飞快。
“那……是太淡了?”
“也还好。”
“那那那……”到底还有什么可能的理由啊?唉!不管了,就随便再猜它一个吧。
“是不是茶太烫还是太凉了?”
“冷热刚刚好。”明眸斜瞟,见着了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哀愁样儿,练如滟不禁微微露了笑:“放心,这姜糖茶,你煮得相当好。”
“真的吗?我就知道,以我的身手啊,区区煮个姜……”话没说完,他就感到不对劲了!如果姜糖茶没问题,那么,会让师父对他瞧也不瞧一眼的理由,肯定就是出在他身上了。想到这里,齐磊好不容易平展的眉宇,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