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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斓的风筝,扯了扯线,小跑步起来。

    开玩笑,放风筝这种雕虫小技若难得倒我,我就不叫杜秋凉。

    不一会儿,苍蓝的天空上便多了朵炫丽的彩云,我得意地朝沈恕尧大喊,看他还敢不敢取笑我。

    我引着线跑到他旁边,一阵风来,我赶紧放线,风筝在我的掌控中又飞得更高、更远了些。

    我不禁得意地大叫:“看,你看!飞得好高呀!好像要跟那架飞机撞上了。”我指着头顶上飞过的波音七四七。

    “对呀!飞得好高,就好像所有的烦恼一样。”

    我抬头看向他。“沈——”

    沈恕尧只是笑笑不说话。他递了一只刀片给我,轻声道:“以后如果有烦恼,不要再去喝酒了。”

    我别过头,沉声道:“我不承诺,承诺不能代表什么。”我接来刀片,轻轻一挥,割断手中的线。

    烦恼三千丝,尽赴苍穹。

    *             *            *

    我结婚了。

    二十岁生日当天,我嫁给了沈怨尧。

    他没有向我求婚,是我自己要求嫁给他的。

    沈尧到  C大任教以后——

    我不喜欢喊他“沈”,那是别人对他的称呼,我叫他沈尧,他称我杜秋,只有他人在旁时,我们才称呼对方的全名。

    沈尧到  C大任教时,我已经升二年级了。

    他眷宠我、照顾我,我们一直如同初见面时那样,彼此之间已习惯这样的模式,谁都没有蓄意破坏它。

    我们互相牵绊着,从一开始就这样。

    和昭君吵翻之后,沈尧带我去放风筝,割断线的刹那,我已决定要将所有的不愉快忘记。

    真情于我,似乎便不再是那样重要的了。

    我挺起胸膛回到学校上课。

    流言正满天飞,早就料想会这样,一时间;我成了系上出名的人物。

    出名要趁早,我没想到我“出名”的方式是这样。

    我一直拒绝扮演丑角的角色,总认为这个角色吃力不讨好。要逗得人笑,又要挨得人骂。偏偏老天爷开我一个大玩笑,硬将这个角色塞给我,太过分了;一点都不尊重人权。

    李明玉还是嘻嘻哈哈跟我笑闹着,她一直不是我所期望的至交,不过,也只有她是真情真性的。

    流言的生命一向短暂。

    口耳相传之语若能亘古流劳,那么文字便不可能被创造。

    不过短短数周,流言便逐渐平息了下来。

    也许不会完全消失,在少数人的传接中,它终以“传说”的形式留存下来。

    琵琶仍旧是我最喜爱的乐器,遇有国乐表演的时候,我还是兴匆匆地与会聆听。

    我明白地回覆了琵琶学长我跟他之间的不可能,他放弃也好,不放弃也罢,毕竟那是他的心意,我不能强迫他往东或往西。

    魏才子一日来找我,说了一些隐意甚深的话。

    他说:其实诗魁交接的典礼上并没有亲吻脸颊的传统。

    我初时听了,本来担心不已的心情才放松不少,可是,我随即想到,那么他那日吃我豆腐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我杜秋凉真走桃花运,连着数位俊男才子拜倒在我裤管下?

    魏才子不讲明是个很聪明的作法。

    当不成情人,至少可以当个朋友。

    我故意不点破,让他明白前者的可能性等于零。

    杜秋凉不是个美女,只是个心有所属的女人。

    不记得是谁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所有的爱恋当中,只有暗恋不会开花,没有结果,因此是唯一的永恒。

    沈尧到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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