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间的友情,原来不过如此。
一个微不足道却牵涉到男女感情的小误会;推心置腹的一段相交就这样不留余地完全粉碎。
连最起码的信任都不肯给我,还谈什么知已?还说什么知心?
原来所谓友情,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啊!
我后悔为什么曾经那样热中追求过,我小心翼翼地想守护它,到头来得到的却只是幻梦一场。
“小姐,你再喝就醉了。”
我侧脸扫了眼说话的那名酒保;“我知道。”我拿起酒杯,将杯里澄黄色的液体倒入嘴里。
真搞不懂这些酒有什么好喝的,喝进胃里,热辣辣的穿过喉咙,整个胃都要烧起来似的,难过死了。
可是我想买醉,我的思维太清晰了,想了一大堆事,弄得我好痛苦,我想买醉,或许酒精能麻痹脑筋,让它安分一点。
“再给我一杯。”我唤着酒保。
“小姐,你真的不能再喝了。”
“你到底给不给呀?”我学电视剧里的恶霸叫嚣。
酒保似乎很为难。
怪了,天底下真有这种赚钱赚太多的笨蛋?
小姐我这么贵的酒都敢喝了,怎么他却不肯卖我?
“小姐,能否请问你满十八岁了吗?”
笑话!太瞧不起人了吧!
我掏出我的身分证让他看个仔细。“看清楚了没,快把酒拿来,喝完这杯我就要走——了。”我打了个酒嗝。
酒保依言又送来了一杯,我抓了起来就往嘴里猛灌。
“小姐,这样喝会伤胃的。”那酒保真的很多事。
“我当然知道拿伤胃。”我闷闷地说。这点常识,我怎会不懂。
我摇摇头,拿出千元大钞结帐。
“小组;已经很晚了,你这样回家不太安全,还是找个人来接你吧。” 那酒保又很“好心”地建议道。“电话在这里。”连电话都帮我准备好了。
真不知他是经营PUB的还是主持功德会的。
我呆楞地接过话筒,却不晓得该打给谁?
我公寓里的小狗“希望”?
“我自己一个人住。”我把话筒挂回去。
“你没有其他认识的人吗?”酒保又说。
我摇了摇头,手上的皮夹没抓稳掉在地上。我伸手拾起,看到一张名片。
我抽起那张名片,再向酒保借了电话,拨了上头的号码。不知怎的,心里有一种颤抖。
我持着话筒,听着那头传来的电话铃声。
“喂,我是沈恕尧,现在不在家——”
“怎么了,没人在吗?”酒保看我挂回话筒,比我还关切地问。
“无所谓,我可以自己回去。”我淡漠地说,转身走出酒吧。
下雨了,不知什么时候下的。
走过这么冷清的街道,雨的缘故吧!
街灯在雨雾中,光晕照得蒙蒙一圈。
这雨下得有些讽刺。
“雨珠不断地滴落在我头上,别以为我这是在哭泣。”我喃喃地念着一段译诗。
对呀!我没有哭泣,是雨,那些湿了我的脸庞的是雨。
我想见他。好想、好想。
我掏出他给我的那张名片,默记了印在上头的地址。
拦下一辆计程车,我躲进后座里,向司机报了沈恕尧的住处。
那司机嫌恶地看了我一眼,想是怨我湿淋淋地弄污了他的车厢。
我偏过头去,把视线调往窗外。夜深,我看见车窗上映着一张模糊的脸。
“停车——快停车!”我突然叫住司机,待车紧急停住。我冲出车外,胃液翻搅,一阵酸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