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李明玉反应过来后,抓着我压低音量,唯恐旁人听见。
这下子换我愣住了,李明玉怎么会这样问?
“秋凉,你了不起喔,敌手可是咱们系上的系花耶!”李明玉洋洋得意又道:“所以说,女人啊,年轻就是本钱。大一娇,大而俏,打散拉警报——漂亮有啥用,还不是照样锁不住男人的心。”
“你胡说些什么?”照她那样说法,二十岁以上的女人都要去自杀了。
“不用解释了,有你这么出类拔萃的朋友,我很以你为荣。”李明玉拍拍我的肩说。
搞什么鬼呀?开玩笑的吧!我狐疑的看着她:“你从哪里听来的呀?”我会去抢别人的男友?就算我要,我抢得过人家吗?更何况男主角是那个琵琶男。
“王美华说的呀!她跟系花是同一个家族的,她说那酷哥是她学姐的男友。”
就这样几句话,我就成了抢人家男友的狐狸精?我不得不喊:“冤枉哪!”
“你不说他是你男友?”李明玉问。
“开个玩笑不行吗?”我真败给她了。
“秋凉,有时候玩笑别随便开,小心惹来祸端。”李明玉难得正经,义正词严的教训我。
我忙点头称是,其实也不怎么把它放在心上。
想我平日走在街上,也无人会看我一眼;惊涛骇浪是俊男美女才激得起的高潮,风花雪月是才子佳人才谱得出的浪漫韵事,小女子我只渴望一份平平凡凡的爱情,以及平平凡凡的日子,其他的,概不奢求。
一日下课,方走出文学院,好死不死就遇见那一脸酷相的琵琶男。
不少刚下课的人陆陆续续的走出来,好多人朝我们投以异样,关切的眼光。
我故意忽视它。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几时被那些不相关的人所摆布?
自从我离开社团,他对我的态度明显好转了些,虽然还是硬梆梆的叫人不屑领教。
“石膏拆掉了?”他酷酷的问。
我微微抬高脚。“有眼睛,自己看。”我也酷酷的回答。
他做势哼一声,突然问:“想不想听曲子?”
说不想是骗人的,于是我很诚实的点点头。
“想就跟我来。”他捉住我的手,一捉紧就开跑。
我心一惊,那顾的其他,怕慢了要被他拽倒在石板上。他跑得太快,我在他后面气喘吁吁的追着,喘到连问话的时间也没有,把方才在文学院前旁观的家伙们全部甩在身后。
我们一路跑到社办,我倚在门边喘气,见他大气不喘一下的从柜里取出那把雕花琵琶。
“演奏者是你?”我仍有点喘的问。
“不然你奢望谁?”他挑高眉毛,很不屑的说。“去把那张椅子搬到窗变。”他颐指气使。
我咕哝了声,仍是照做,这叫做好女不与坏男斗。
社办的窗口朝着湖,一阵清风徐来。吹飞了没系住的纱帘。
我灵机一动,解开所有绑窗帘的带子,任风吹起那一片片的布帘,真是好看极了。
“别玩了。”他喝住我,神气的坐在老娘替他搬的椅子上。“想听什么曲子?”
“琵琶行。”我坐在窗台上,被萧索的湖色给吸引住。
我知道的曲子不多,都是唱片上听来的。
他垂下头,撩了撩弦,径自奏起曲子来,不再理会我。我则把目光放在湖中央上——柳条寂寞入画,落花流水两无情。
琵琶美妙的乐音缭绕在空气当中。
昭君说他有一颗温柔的心,此刻我信了,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是弹不出这样哀怨的意境。也许他只对他喜欢的女人好,像是他的女朋友。这种人一旦爱上了便是绝对的痴情,若有人说我抢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