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陈不变的生活固然过于平淡,但用一场车祸来点缀虽很新鲜,却不是施夷光所乐意见到的事,尤其她还是个受害者。
在下班之后见到自己的员工应该不是件稀奇的事,实在无须觉得惊讶或者不知所措,但是当范青岚在人群中看到那一双毫不畏缩的眼瞳时,他却有那么一些不可思议。
感觉很陌生,有一刻他几乎要以为自己是错看了人,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他的秘书。过去没有这种感觉不代表这种感觉是现在才突然有的,可能是因为诸如此类的事,过去不存在,现在才发生。
“青岚,你怎会在这里?看见你我好高兴。”江爱咪忘了手上的伤,好象看见救星一样拉住范青岚的手臂。
大多数强悍的女人面对情人时,还是无法勇敢独当一面,终至成为依附。
“你是……”范青岚蹙起眉头,不着痕迹地将她稍微拉开。很面熟的女人,却想不起她是谁。
“我是爱咪呀!你最爱开玩笑了。”江爱咪终于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明眸如猫眼一般。
原来是江爱咪。范青岚一脸如梦初醒。
好一个健忘的情人,出手虽然很阔,对于情人的相貌却一副脑震荡的模样,施夷光不禁为江爱咪叹了一口气。范青岚是个好老板,却不是个好情人。
“江小姐的手受了伤,总经理。”施夷光好心肠地提醒。
这应该能帮江爱咪多唤起一些范青岚的怜惜吧?如果再不能,那么江爱咪就可以开始想一想该如何从范青岚身上多捞一点油水,好做为日后美丽的回忆。
才三个月不到呢!若就此被判出局,那么江爱咪实在该好好检讨一下自己。截至目前为止,当过他情人的,最差的王茵茵好歹也维持了三个月又零一天。除非她想破纪录,否则最好还是多想点办法捉住范青岚的心。
“对呀!好痛喔!”美人轻蹙蛾眉就已教人万分怜惜,更何况是重重地皱起眉头,只怕就是英雄也难消受。
对,就是这样。施夷光在心底为江爱咪加油打气。
直到听见她这声“总经理”,范青岚才知眼前这个女子是施夷光。
发现落定在自己身上的打量眼神,施夷光回过头正视他道:“刚才后面堵得很严重吧!”向后方眺望后又转过头。
是什么地方不一样?他发现他找不出来。
想拿平时在办公室见到的施夷光,与现在眼前这个女子做比较,却赫然发现对“施秘书”的印象,远不及乍见的施夷光来得深刻,甚至还有点模糊;想到施秘书,脑海里就只出现“施秘书”三个字,平面而表象。
公车上的乘客下了车,公车司机也联络了公司派车来接泊车上剩余的乘客,有些人等车等得不耐烦,或者下车地点只剩一、两个小站,热闹看得差不多,都已纷纷先步行离去,只剩下部分受伤的人开始向距离最近的医院移动。
“大家都到医院去了,你们也去吧!至于肇事责任的归属,等一下会有当地的警员来处理。”做好了初步的善后工作,那位也是受害者的警察先生走过来说道。
她说了十句也没警察先生说一句来得有效力。唉,没权没钱的小老百姓说的话就像放屁一样,施夷光不禁感慨万分。
再讲到责任归属的问题,这事最棘手,就让两部车的车主和司机自己去协调吧!这边也没她的事了,她还是去等公车比较实际。虽然有点心疼她那条刚买了不久的手帕——那可是进口的英国货耶!
素面的手帕还摀在司机的额上,早已被鲜血污染了,沾上了别人的血,再要回来其实有点不大好,但还是有那么一点心疼。她刚刚掏出来的为什么不是面纸?
公车司机扬言要江爱咪负担所有的赔偿,受伤乘客的医药费也包括在里面。江爱咪听了脸一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