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看什么怪物似的瞪着湛倚天,而他此时眼里没有恨,只有浓得化不开的关心。
他希望他能救赎管千寻。 他纯净的眼神探进管千寻的心口,撞得她头昏眼花、心口一缩。
她像逃避瘟疫似的避开了湛倚天的视线。 她怕他!
湛倚天意会到管千寻避开他目光的意义,而基于这层意义,这就够湛倚天在心底偷笑了,至少——她并非像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在乎他,不是吗?
而这样对他而言就够了!
湛倚天释怀了。他将他的生命交付到管千寻的手里,要生要死,他决定任由她拿捏。 湛倚天在这一刻看淡了生死,霍然间,他的心中只觉得一片海阔大空,甚至体内的那两只毒物对他而言,都不算是太严重的要胁了。
管千寻得到的比她所想像的还来得多。 湛倚天不只如她所愿,将管家的产业全都还给她,甚至还不顾湛子蓉的反应,硬是将湛家当家的主权交给了管千寻。
这是管千寻有生以来,最有权势的一大,但她却不快乐,因为—该死的!湛倚天的病情远比她所想像中来得严重。
“你苍白得像个鬼。”管千寻每回看到他便要气上一回。
湛倚天却连笑都笑得很无力。 他摇摇头,要她别太计较他的脸色。“毕竟,我的身体里养了两只吸血毒虫,你能奢望我的脸色能好到哪儿去?”
“你以为我会内疚吗?”她大声的问,想掩饰心中的难过。
“没的事,我只是想告诉你别太生气,毕竟,脸色不好,已经不是我所能控制的,只是——”他侧着头看向她。
他的眼神显得很怪异。
管千寻看了,只觉得坐立难安。
“你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觉得好奇,你都已经拿到你想要的权势,我甚至没任何余力再与你为敌,那么,你又何必在乎我脸色好不好看呢?”
他的问题刺中了管千寻脆弱的心底那一处,而那是她最不愿意正视的问题。
“我自有我的主意,不劳你费心。”她才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而湛倚天也不奢望她的回答。
他说过了他只是好奇,他从来不敢奢望管千寻会对他解释她的所做所为。他累得闭上了双眼,稍作休息。而他的模样看起来是那么的憔悴、那么的虚弱,仿佛一闭眼,就永远醒不过来似的。
突然,一种前所未有的惶恐感觉攫住了管千寻所有的知觉,她甚至有一股冲动,想命令湛倚天不准阖上眼;但——
他的模样看起来真的好累、好累,不是吗?
该死的! 管千寻立刻转了出去,她命令杨善快马加鞭,赶去幽州,把宇长青给请来。她要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救湛倚天。
宇长青来了,在他身边伴着的则是他的准媳妇湛子蓉。
宇长青替湛倚天把了脉。
“怎么了?”湛子蓉着急的问。
“倚天他的气息很微弱,情况比我们当初所想的还来得严重。”宇长青难过的说出把脉的结果。
“解决之道呢?”管千寻懒得跟他们多说废话,她只想知道有什么法子可以解决湛倚天难看的脸色。
湛子蓉看着病怄怄地躺在庆榻上的大哥,负气地问了管千寻一句:“根本就没有解决之道。”
“没有?没有,那你们当初怎么能让他入蛊?”管千寻急了,她说话没经大脑思考就脱口而出。
“他急着救你,别忘了,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不然,此刻你怎么会有脸来对着我们大呼小叫?你弄清楚,我大哥病重,我们比你还急。”
湛子蓉气不过管千寻厉声咄咄的语气,立刻反唇相讥了回去。
管千寻懒得跟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