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
子夜过半,一名黑衣人潜进管千寻的房里。管千寻像是早就在等着他似的,她衣冠整齐地端坐着。 黑衣人拉下面罩,这人是管千寻在苏州城管家的护院、武师,名唤作杨善。 管千寻再回头看了湛倚天一眼。
她知道她即将做的事有多么的残忍,但——要怪,只能怪他爱错了人,她管千寻绝非善类,湛倚天本来就不该拿真心来待她的。
“把他带到车上去,咱们连夜赶回苏州城。”管千寻交代道。
“那药呢?”
管千寻稍早前曾以飞鸽传书,要他从苏州带来软骨散,说是要对付湛倚天的,而现在——杨善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人。
“等他醒了之后再说。”她向来不习惯背着人做坏事,她要让湛倚天彻底地明白她管千寻是个什么样的人。
“走吧!”管千寻率先离去。
“是的,二姑娘。”杨善背起昏睡中的湛倚天,投入黑暗之中。
当湛倚天醒来,早已让人缚住手脚,动弹不得。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努力的挣扎着,却仍挣不开紧紧缚在手腕上的绳索。
“你别浪费力气了,别忘了,你体内还有两只蛊虫,花这么多的气力做些徒劳无功的事,小心你的体力不支。”管千寻好意的警告他。
可她的笑中却带着明显的恶意,湛倚天已约略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气息。
“你究竟又在耍什么花样?”湛倚天气恼的问。
“花样!”管千寻不禁皱起眉头。
不!她不喜欢花样这个名词,因为这词太秀气、太斯文了,彰显不出她的冷清。“我倒比较喜欢用‘阴谋’两个字来形容我的所做所为。”
管千寻坐在车厢内,与躺着的湛倚天面对面。 相对于她的好气色,湛倚天的脸色却显得异常的难看。
那是因为他体内的蛊虫正在作怪,管千寻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也曾经经历过那一段,只不过湛倚天比她更可怜,在他的体内不多不少,正好比她多了那么一只可怕的毒物。
“湛倚天,你有没有想过你之所以栽在我的手上两次,究竟是为了什么?”她跪在湛倚天面前看着他,冷然的问。
湛倚天却移开眼,不想看到她冷寒的眼。
管千寻冷笑着,她告诉他正确答案,“因为你比我多情,所以你对我下不了毒手,做不出铁石心肠的事;但是,你却忘了,我管千寻是个跟你完全不一样的人,为了扳倒你湛倚天,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真的以为我的船货出了问题,是不是?”她扬起眉,坏心的问他。
湛倚天心里一惊,倏地转过头,恶狠狠的瞪着管千寻。
管千寻却朗朗的笑了开来。
“聪明,不过就是觉悟得太迟了一些。”
“你是故意让自己落进我的手里!?”湛倚天不敢置信的问。
“你很意外吗?”管千寻巧笑嫣然地望着他。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费了那么多的心机,甚至赔上管家所有的家产以及她自己的身体。“为什么!?”
他真的一点也不懂。
“因为我觉得有你这么一个敌人老是碍着我做事,实在是绑手绑脚,让我很不好做事,于是,我决定放下手中的一切,先收服你。”她一言以蔽之的说。
“为此,你甚至故意让你的货出问题?”
“刚巧有个机会让我利用,我就顺手利用了。”毕竟,她还没有那么神通广大,可以命令台风横扫过黄海。
她只不过是制造一个假象,宣布管府破产罢了。
“我知道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商家被我拖累,我料定了你会出面解决问题。”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