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决定放我一马,不再为难我是吗?”管千寻想确认他的真正意思。
“没错。”他点点头。
但他的谅解来得太快、大突然,几乎让管千寻感到措手不及,她不懂湛倚天为什么要这么做?几天前,他甚至恨不得将她五马分尸、挫骨扬灰;而今天,他却大发慈悲之心,愿意放她一条生路?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管千寻忍不住用疑惑的眸光瞪着湛倚天。
他的眼眸中写满了平静,这使她看不到他的情绪起伏。好,他愿意放她走是吗?
“那你现在就解开我。”她要马上离开他的视线、离开他的势力范围、离开……他的人。
“我说了,等你病好了之后,我就让你离开。”湛倚天对自己的决定很坚持。
“我没病。”她斩钉截铁的说。
“你有毒瘾。”他言简意骸的说。
“这全都是拜你所赐,不是吗?”管干寻忍不住嘲讽道,他还在装圣人吗?她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不是他害她的吗?
“所以我有义务将你的病医好。”湛倚天早在心中做下决定。
“湛倚天,我不在乎、我根本不在乎,你懂吗,我只想离开这里,我不想看到你,如果你决定忘掉你我之间的恩怨,那么,你该做的就是成全我的希望,而不是在乎我的毒瘾。”管千寻吼出她心中的想法。其实,她内心里最想问的是,他既然都已经不在乎她曾经如何的伤害他了,那他为什么还要在意她身染剧毒呢?
“让我走。”她冷冽的说,语气中不带一丝丝的情感。
“办不到。”他早就说过了,她要走可以,但前提是她必须要健健康康的离开。“我说过我愿意放你一马,但你必须照我的要求行事。”
他一向专制、独裁,他霸道到压根不允许管千寻说出一个“不”字。
他再次将汤药送到管千寻的嘴边。管千寻看着黑黝黝的药汁,心口一恸,明白他固执的程度是十匹牛也拉不动的。她无奈的点点头,终于屈服在他的恶势力下。
“我喝,但——你把我解开,我自己喝。”她才不要他亲侍汤药。她才不要他们之间仍然存在着暧昧的关心。
湛倚天没有拒绝,直接将药汁交给在一旁候着的婢女,他差人解开了管千寻的绳索。
“二爷。”听命行事的长工面有难色,似乎觉得不妥。
湛倚天从来没有见过管千寻发病时的恐怖模样,所以,不明白一旦她的毒瘾发作,是多么惊人的事。
“解开她。”湛倚天相信管千寻是不会再做傻事的。
于是管千寻的绳索被解了开来。湛倚天示意丫鬟把药汁端过去给管千寻。管千寻的手颤抖地将药碗接了过来。而药汁则几度溅洒出来。湛倚天看着她的动作,不禁皱起眉。管千寻的毒瘾比他想像中还来得深,他开始觉得有点不安,他
真的不认为坚强的她可以挺得过犯毒瘾时的那份难过。半夜三更,从管千寻的房里传来一阵凄厉的嘶吼声。
“二姑娘,你再忍忍,再忍忍,大夫说过,忍过毒瘾上来的这
一段时间,你就会没事的。”何大婶拿着打湿的帕子,不停的帮管千寻擦拭冷汗,心酸的老泪纵横在脸上。管千寻难过的在地上直打滚。她不断的抽搐、不断的冒冷汗——不!她不行了。
“大婶,把我绑起来,大婶,求求你——”管千寻窝在地上苦苦的哀鸣着。
如果绑着她,才能根绝她想吸食毒物的惯性,那就趁她现在神志还清醒时,赶紧把她绑起来,免得等她神志逐渐迷失之后,又会做出什么让人扼腕的悔事。
“大婶——大婶——”
管千寻以手指掐进自己的血肉之躯里,仰头朝天际悲鸣。那声音凄厉得有如鬼哭神号,它一声声的传进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