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幽幽地吐出一句:“我不爱你。”她如他所愿地开口,只希望自己不会再让表哥哥伤心。
古君彦点头,领首而笑;他道了声调,举步转身离去,是头也不回的。
门外,另一个人在等着。
古君彦出去,宋可迈进来。
他一进门就拿眼直勾着湘君看,不言不语。
宋湘君抬眼与他四目相望,难过的泪让他的不言不语给逼迸而出。为什么她在面对未可迁时,总是无法坚强,总是想哭?
湘君抬手抹去了自个儿颊边的泪,深吸了一口气,问他:“为什么不说话?”
“因为我不知道恢复记忆的你是否会原谅我当初对你所做的一切。”他的心其实没他表相那般坚强,至少他的心会恐慌、会害怕湘君不原谅他曾经伤害过她。
他的眼眸头一回表现得坦然,让他的情感进驻其中。问题是,湘君不想看,不想看他眼中的脆弱,不想经易地原谅这个伤她最深的人。
她狠心绝情地背过身子,告诉他:“曾经,我为了你抛弃了一切:如果你真爱我,那么——你又能为我牺牲什么?”
“一切。”宋可迁毫不考虑地就回答。
宋湘君的心嚣然一紧,眼眸里有了热液。
一切!他答了“一切”!
宋湘君猛然回首,张着两泪眼望向可迁。“你到底知不知道一切所代表的意思?”为什么他可以轻易地说出“一切”这个答案!
宋湘君的眼眸带着深切的质疑,她抿紧了唇,深吸了口气,望向宋可迁。“让我告诉你,什么叫做“一切”!十年前,我为了你一句讨厌而离家出走,这叫一切;七岁的我,强忍着没爹娘的难过,寄住在姥姥家,这叫一切;十年后的今天,连爹娘的最后一面,我这个为人子女都没能来得及见着,这叫一切旧前,你百般刁难,我万般容忍,这叫一切;这才是一切,你懂吗、你懂吗?”
宋湘君一句句地逼问宋可迁,在他面前,她头一回吼出她的怨。
宋可迁拿眼紧紧揪着湘君看,他给她不一样的“一切”。
“十年前,你落进泥沼之中,我不顾自身危险,舍身相救,这是一切;你七岁离家,我明知道带回了你,自己会不快乐,但我还是随后追出,这也是一切;十年后,你回府奔丧,我儿你哭倒在古君彦怀里时,我强忍着心中的妒意,一心成全你的幸福,这是一切:而湘君,你只明白日前我对你百般刁难,但你可知道我真正想推离、想刁难的其实是我受你牵引的心吗?”他顿了顿,望向湘君。“你知道那万般刁难叫什么吗?”他问。
他答:“那是一切。是我宋可迁唯一能给你的一切:我知道依我晦暗不明的个性,若是你真爱上了我,那么我只会带给你不幸,所以找刻意对你坏,为的是想斩断自己对你所有的爱恋,努力要自己别去招惹你,努力地想把自己的目光从你身上拉拔开来,所以找刁难你、苛薄你,使尽一切手段的想赶走你;我只是不想你离我太近,不想你因我而受伤!。”
“既然不让我受伤,既然要放我走,那为什么当我想离开时,你却强留下我,禁锢了我?”
“因为,当你真正要走时,我才知道不管赶你多远,只要你嫁给了别人,我的心就会不快活。”
“所以为了让你自己快活,你便故计重施,伤害我!”宋湘君嘴角泛起了苦笑。“原来这才是你口中的﹃一切﹄。”宋湘君厉声责问。
宋可迁无话可说。因为湘君的诘问是事实,那时候他当真为了让自己的心不受伤,硬是加诸了痛苦在湘君身上。
见宋可迁无话可说,宋湘君淡淡地泛着苦笑。
她赢了,可是心中却无任何的得意,因为这个大男人,她曾用尽心力地去维护他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