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意倾泄在他心底。深深的,他喟叹了声。唉,这个女人,合该是他命中的煞星。
他狂暴的眼在她惨白的面容上定着。他发誓,她若胆敢停了呼吸,魂飞阿鼻,那么他必定直追酆都,向阎王爷追回她。他要向她问清楚,她是跟谁借了胆,竟胆敢不要他的子嗣、他的种。
冷仲幽全身张狂着山雨欲来的暴戾,随行军队的孟大夫颤着手替无双把脉。老天!他从来没见过将军发这么大的脾气过。他颤巍巍地犹记得任副将将这女人带到他房间里时,这女人不仅全身毫无暖度,她还大量的出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女人做了什么傻事。她怀了身孕,不想要孩子,所以她让自己小产,让她的孩子在未成形之际,便随着
血块流出体外。
他宣布了她之所以虚弱的病因后,蓦然,他听到身后传来冰冷的口吻。“救活她。”那不是请求,而是命令。将军他以冷硬的气势无言的恐吓着床上的病美人,无言的命令她只能活着接受他的拷问,不许她懦弱的死去。天吶!这个女人是犯了什么罪?竟能挑惹起将军这么大的脾气,就连死,他都不应允。他开了药方,让人熬了药汁,送了过来。
将军冷着眼看着阿蛮喂她汤药,瞧她喝了药汁,却咽不下去,又从唇间逸了出来。见那女人如此受苦,将军的表情始终冰冷,没有变过,他只是差人一次又一次的去熬药,熬了药,又令人喂她喝下。她喝了又吐,吐了又喝,如此周而复始,让人见了,都为那病中的女人不舍。对于她的苦,将军像是铁了心肠似的无动于衷,他径是站在那个女人的身侧,一动也不动。任副将请他回帐,说病人醒了,他会差人告知。将军对于任副将的提议充耳不闻,他只是瞪着一双凌厉的眼,狠狠的盯着床上那张病弱的惨白容颜。孟大夫发誓,要是他与床上的病美人易地而处,那他宁可就这么死去,也不愿意醒来面对将军的怒气。
昏睡了好久,无双虚弱的醒来。她睁开眼第一个瞧见的便是一张盛怒的脸。那高高扬起的怒眉,紧紧皱着的眉峰,饱含怒气的虎目,周身张狂着暴戾之气的生息,都像极了冷仲幽。不会的,不可能的;她不会连死了,都摆脱不了他的影子。无双再次闭起眼帘,拒绝相信死后的地狱会有他冷仲幽的身影在。
“睁开眼,看着我。”冰冷的嗓音在她上方低回。他终究是不肯放过她。
“既然有那个勇气不要我的孩子,那么又怎会没有那个勇气来面对我?”他卓立在她的病床前,魑魅似的纠缠着她不放。他冰冷的嗓音仿佛寒风吹过,冻结了无双的心。
她睁开双眼,以虚弱却坚定的口吻跟他说:“那个孩子不该存在。”
“他该不该存在,取决权在我,不在你。”要不要孩子是他的权利,她没有那个权利来扼杀他孩子的生存权。
他的易怒惹笑了她。“终于,终于有一件事是超乎你的掌控,不再被你左右。”最近,她的生命一直掌控在他手里,现在他终于栽在她手里一回,让她在他专横中博得一次胜利。突然,亲手扼杀掉孩子不再让她有愧,因为她终于走出冷仲幽的掌控一回,生命不再被他左右。这种让心自由的感觉,说实在的,真的很不错。她突兀的笑令他更为火大。
他暴怒地欺近她的身侧,捏紧她秀小的下巴。“你想挣开我的掌控是吗?”他阴冷的一笑。“告诉你,不可能;从今起,你将如影随形的跟在我身侧,我征战,你作陪;我死,你便不能活。”他不管她是生还是死,他的日子要有她陪伴。他大手一张,擒住她的手腕,猛然将虚弱的她从病床上拉起。他不顾她的病体初愈,便迈开大步,拖着跌跌撞撞的她走出孟大夫的房间,而将孟大夫的错愕远远的拋在身后。
这是行军以来,孟大夫第一次见到将军丧失了该有的冷静,狂暴的好似风魔一般。他衷心的期盼,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