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虽然人在深闺,却对此也略有耳闻,但她从未想到有一天,她会被人看做有此嗜好。
冷眼瞧着粘上来的无聊男子,祝英台沉着脸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的愤懑。不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吗?这些书生也算得上是所谓的文人雅士了,因为书读得多,所以尖酸刻薄的词汇运用起来更是得心应手,可蜚短流长的本领比起市井妇人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原本以为长舌是只有女人家才会做的事情,没想到男人多了也会搞出这种状况来,还是男人的世界原本就因为争权夺利而形成这种必然的铁律?既使是在书馆这种本该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地方也不例外。
“多谢何兄的关心。何兄如若能把此精力放在学业上,想必此次遴选必能雀屏中选。”
不去理会何兴青白交错的面孔,祝英台冷笑着转身走人。如果不能对这些流言加以澄清的话.干脆就来个视而不见为好。只可惜这些人的
书虽然读了不少,但心胸却不够宽广,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若是将讥嘲别人的时间拿来钻研书本,哪里还会只有这么点的成就?
苦着脸看着几乎湿透了的衣衫,祝英台有些哭笑不得。真不知是这里的风水与她犯冲,还是她应该再到庙里拜拜菩萨烧烧香了,来到这里之后还真是麻烦不断。
—早起来,梁山伯突然要邀她一同去书馆后面的溪中洗澡!虽然她自从离家以来就因为扮男装的原故已经好久没有真正地洗涤过身子了,每天都只能是随意地抹脸揩手;但……但.去溪中洗澡?老天,那她是女儿身的秘密岂不是要穿帮了?连忙找了个借口逃离出来,却不料被一盆从天而降的脏水淋了个透!闻着身上散发出来的难闻气味,祝英台几乎要晕过去。天,难道今天黄历上写着要忌水的吗?
一路遮遮掩掩地往回走去,却老远就看见梁山伯从对面走来。祝英台吓得慌不择路,看也不看地闪进了旁边的一个开着的门内。
白色粉墙、八字门,院内种了两株大樟树,映得屋子阴凉凉的;后屋有扇雕花的木窗,窗外正对着屋角—亡有一片菜地,旁边开了一口井。井旁—个穿紫褂的女人,正在汲水。脚旁有一只洗衣盆,盆里装满了苋菜。见到有人进来,女人放下手里的水桶。
“你是祝相公吧?”何氏一语说中她的名字,而那一双洞悉一切的眼已彻底把她打量了一番。丈夫说得不错,这个祝英台的确是个姑娘家!
“啊…对不住,我迷路了。”祝英台没想到院内会有人在,匆忙要退出去,却在走到门口时又吓回来——梁山伯正在门前转来转去呢。这该如何是好,祝英台看了看自己又看了何氏,她现在这副样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梁山伯看到的。
何氏见了又是一笑,“既然这样,那就进来坐坐吧。”
进去坐坐?祝英台心中立刻警铃大作,她可没有忘记她现在的身份是男人。虽说这会儿是光天化日,但一个男人跑到一个女人屋子里只须坐上半刻,流言蜚语也会传得漫天都是了。
“祝相公,外子姓周,就是这书馆的夫子。”似是看出了她的疑虑.,何氏淡淡开口。
“啊;原来是师母!恕英台失礼了。只是——”祝英台上前几步,躬身施了一礼。正要推脱,却隐约听到梁山伯的呼唤,吓得连忙点头,
“也好,那就讨扰了。”
“来了这些日子了也没见过你,看来功课真是很忙呀。”何氏端了杯茶过来,祝英台忙起身谢过。
“是英台失礼了,本来应该一早就过来给师母请安才是。”
何氏点点头,一双眼睛对祝英台看了又看,
“年纪轻轻就离了家,总会有些不方便吧?”
“哪里。”祝英台立即产生一股畏怯之感。她——看出了什么吗?“周先生顾惜得很是周到的,没有什